邺城,北道驿站,林秀一行急速赶进,总算到达中都北缘边界邺城。
那驿站的小二老远就招呼,林秀下马,冲小二道:“莫要废话,好酒好肉好菜只管上,待饱腹歇息完了,一并算钱给你!”
“有军爷这句话,得了!”
小二扯呼,迎着林秀一行进入驿站公厅,原本驿站松散稀疏,没有几桌,可是林秀这一行人进来,直接把驿站塞满,甚至有些随行弟兄没有位置坐。
“军爷,前院公厅地方太小,若是军爷们不嫌弃,小的在后院支起棚子,摆上大锅炖肉,保证军爷吃饱喝足!”
掌柜的亲自来招呼,林秀道:“我等是北人,此行有要务在身,当误不得,掌柜的只管把熟肉端上吃,无地方坐也无碍!”
眼看林秀好言相说,掌柜的倒也不怎么紧张,在他一声声吆喝下,整个驿站后厨的伙计全都上阵,半个时辰后,林秀一行饱腹,只是这会儿外面又飘起来大雪,掌柜的上前道:“军爷,你们说是北人,以小老儿来看,莫不是北安军?”
“老头,算你有见识!”
方化心傲满满,应声接上,掌柜的嘿嘿一笑,道:“不瞒你们说,小老儿有个远房侄子就是北疆临城人氏,也进了北安军,现在好像是都伯呢,从他发来的书信来看,北安军仁义,忠勇,对待蛮子外敌绝不含糊,可对咱们自己人,那当真是活菩萨,方才你们一帮子进来,小老儿就怕一个招呼不周,你们把小老儿这破店给拆了呢!”
“哈哈哈哈哈!”
掌柜的一番话惹来众北安军兵士大笑,林秀摆摆手,弟兄们息声,林秀将一张银票递上,道:“掌柜的,你好生收着!”
“这使不得…使不得!”
掌柜的瞧见银子也不接,这让林秀不明:“怎么着?不够?”
“陛下,臣就这一子,若是不能为其血恨寻来公道,微臣纵然身死也将难安…”
眼看刘勋苦恼没了头,夏景帝正欲发火,皇门令匆匆赶来,步戊近前得声,转言于夏景帝,夏景帝眉宇时紧时舒,约莫三息功夫,夏景帝才道:“刘卿,现在朕任命你为京兆阁纠察使,可下通三司吏府,亲查火案!”
话落,夏景帝不顾刘勋泣声叩谢,便转身离开,出了乾清宫的宫门,夏景帝怒声:“这些个人到底在搞什么鬼?难不成他们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他们!”
“陛下息怒,高大人正为此事而来,现就在上书房门外候着!”
上书房门前,高柔急的来回踱步,自他听闻刘勋儿子出事,高柔整个人几乎被乱事逼到崩溃边缘,眼下,新春佳节才过几天,就出现这般大事,且高柔很清楚刘勋这人的性子,他看似遇事沉稳,那是不到事上,以现在的情况,刘勋一个不稳,就会向杜如庭那等老朝臣列动手,后果如何,非高柔这个值令官可以掌控,因此高柔不敢拖沓丝毫,就赶来觐见夏景帝。
“陛下,臣以为,案不牵身,罪不自落,刘勋现在情绪不稳,可千万不要让他去查刘骥的案子,万一与杜如庭那边的老臣相对不稳,后果难以预料!”
高柔说的再言在理,可是夏景帝却没有应之。
“高卿,你以为这刘骥的案子怎么回事?”
“陛下,臣现在心思杂乱,一时理不清思路,请陛下恕罪!”
高柔无法回答夏景帝的问话,这让夏景帝大为不悦:“身为新春大典的值令官,连这些小事都掌控不了,日后谈何进位!以效皇恩!”
面对斥责,高柔只把脑门紧紧贴在地上,待夏景帝的怒气落地,高柔才敢抬起头:“陛下,新春乃陛下元年大典之庆,当真不敢出什么乱子,不然于国不利,于民不利!”
“朕心中有数,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夏景帝道:“朕已经赐令刘勋,让他亲自纠察其子火案一事,你也去协助他,十日之内,朕要这么平消下去!”
“陛下,微臣…”
高柔还想说什么,可夏景帝已经背身,无法之下,高柔只能叩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