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入耳,何季那颗揪着的心才算安稳,来到屋里,瞧到何瞳,何季纵然有很多愧对之言想说,却到嘴边卡主,末了何季冲林秀道:“仲毅,好生照顾我女儿,若她有事,老子饶不了你!”
林秀恭敬点头,二人再度来到门外,林秀低声:“岳丈大人,北疆战事已经结束,于后小婿的军农一政令还会继续推行,希望岳丈大人在襄城地界多多支持!”
“你还要这么做?”
何季当下心生顾虑:“你可知道官场在风传你什么?”
林秀笑笑不应:“传什么都与小婿无关,小婿做的是北疆子民所期待的事,五年来,战祸,灾祸,贼乱,北疆已经到了贫瘠破裂之地,若是再不借机缓过,只怕下一次天灾到来,那么千里伏尸图就会成为事实,所以为了那面大旗,小婿义无反顾!”
“仲毅,你身为军行统将,却做了太多的政堂之事,这是夺人口舌之为,为了你这个家,就收敛一些吧,不要让风言中的北安王成为将领的祸风!”
“北安王?哼哼!”
林秀淡笑不屑:“俗人者,行俗者之为,清明者,行清明之路,我不是俗者,所以那些俗言于我不对,想来陛下宽厚仁政,会理解我!”
何季眼看劝说不动,只能叹息离开,林秀恭敬相送,足足三十里才返回林府。
与此同时,陈玉正在与陈姝灵会见,对于何瞳产子之事,陈玉心有忧虑:“灵儿,现在何瞳为林家产子,占据嫡出之位,你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爹,女儿的事你莫要多言!”
“你这孩子,你是我的女儿,我如何能不管?若非当年混事,你早就是正妻嫡出之母,何须这后来者上位?”
“爹娘,你们先去歇着吧,这有我呢!”
面对林秀的话,林懋、张氏这些人也无话可应,毕竟临危的是林秀妻人,他们当爹娘的除了从旁着急外,也就向老天祈祷,让老天开眼,保住何瞳渡过此劫。
于后,在林秀的话中,这躁乱的小院很快就剩下林秀自己盘身于地,远处门庭,几名亲兵如雕塑伫立,守着林秀的安全,陈姝灵看到这里,心酸满满,不知何时,林秀已经从那名国子学士的身影中走了出来,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再活,他是整个北安军的魂,即便如此,林秀却依然记着自己的根,记着他的深藏在杀伐下的温情旧恋,如此男儿青者,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风范。
夜,继续静谧,雪,又将飘落,风,更是沉沉吹下,随着寒气迫人,陈姝灵身躯渐冷,于是她赶紧招呼丫鬟取来貂皮大袄,上前为林秀披上。
“夫君,你起来吧,这么下去,身子骨如何受得了,纵使瞳儿看到,也会心疼的!”
对于妻人的关切,林秀已经彰显风霜沧桑的脸颊漏出丝缕笑意。
“灵儿,我在军行沙场中练就了一身铁骨,早已不畏这些许寒气,倒是你,要好好保重,你若倒下,我这心底的支撑可就全没了!”
一句触心,让陈姝灵暖意直流,也就同时,紧闭许久的何瞳闺房门庭打开了,林秀蹭的起身,其箭步之速险些带倒陈姝灵。
那范博然疲惫至此,冷不丁的看到眼前闪出一甲胄着身的将军,整个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但再一细看,范博然便释然了。
“林将军…林将军您可算回来了!”
“瞳儿怎么样了…”
林秀急问,对于这番话,范博然微微点了点头,这让林秀不明。
“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