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要袭营?”
程达疑声:“只是白日一战,我军已经先行一败,现在夜袭,倘若…”
诸人正在商议,山脚下的传来号角,听此,赵源、程达等将顿时惊神。
“该死,是蛮子夜袭…”程达怒骂:“我们还未商议如何出击探营他们,他们反倒先一步杀来…”
“来的好!”
赵源目聚勇悍,硬声:“方才你们说起突袭,我当真不知道以何种方式好,现在蛮子来袭,实在老天助我!”
在凌天、马全、程达困惑的神色中,赵源言语一二,几人骤然神情大变,只是凌天看着赵源、李天那般疲惫样,忧心道:“赵将军,李将军,你们鏖战北蛮半月,现在回来不过顷刻,就再冲战搏杀…”
话不落地,赵源、李天便知道凌天的意思,那李天缓息一二,漏出一丝死战的模样。
“将死疆场,乃万世殊荣,区区劳体,何足言之?”
苍狼山北山脚下,有五处驻守夏兵的木寨相互拱卫,以作警号之用,以免战况再演五年前的悲事。
那巴根率部三千杀来,并不清楚夏人在此建了木寨,直接冲击,图个速战之利,不成想五个木寨中弩兵结阵压制,一两波箭雨袭来,直接撂翻百蛮子,这让巴根惊为失色。
但是耶罗坨蛮兵生来就是战士种,虽然被夏人暗伏打个了措手不及,可巴根稍加观察后,下令勇士从侧翼主攻,中位佯攻,木寨里的夏兵在黑夜中视线不明,并不清楚蛮子的动向,不过半刻功夫,大量蛮子绕到木寨后方,直接以火烧寨。
瞬间,大火浓烟将不少夏兵烧死在木寨里,解决了夏兵安伏,巴根带着族中蛮兵继续冲击,只是这会就没那么容易了。
“程将军,马小公爷,某以为这夜袭不可去!”
凌天思量片刻,道出此言,那马全白日出击不得战果,现在凌天保守持战,他从心底无声反驳,算是应之,可程达面色几经转变,似有异议的味道。
三人沉静稍许,程达道:“凌将军,马小公爷,现在蛮兵势大,若是我等不显露出夏兵兵锋之威,那蛮子定然以为我们怯弱之,于后驻守苍狼,和蛮兵行鏖战之策不利!”
听出程达出击探营的意思,凌天犹豫一二,拱手应声。
“程将军,非某怯弱不出,只因白日一战,我军先机已失,万一今夜袭营蛮子再不成功,这对军心可是打击,此情况不得不考虑!”
由于事关重大,毕竟黄金家族南进北疆,放眼望去,除了现在驻守苍狼山的兵力,北疆几乎无军可用,至于燕城、黎城,那些个官家权势者眼界低矮,只顾自家门檐,根本不管其他,所以程达他们除了等候林秀率部来掌大局,基本上没有任何援兵可求。
在诸多情况搅扰下,程达当真不敢做这个主,一时间,三人再度沉静无声。
“报…”
忽听令兵来告,三人一怔,程达当先起身迎出,门外,令兵虽然气喘,可是模样却带着些许喜色。
“程将军,赵将军、李将军…回来了…现就在苍狼山的东山脚下!”
黑夜无光,凄冷刺骨,赵源、李天率残军绕奔八十里,从辽河下游的塔子沟浅谈夜渡归来,由于蛮子已经从正面渡河,且扎下营盘,为了不引起蛮子的注意,赵源、李天只能从苍狼山与兰河谷交界处东面归来。
眼下赵源派出令骑告知苍狼山的守卫,让其前来接应,不然赵源这等疲惫人马根本没有丝毫力气,再从东面绕行苍狼山南面至西坡入堡寨。
“呼…”
粗息中,赵源身上的甲胄还在嘀嗒着辽河水,那股子凉意虽然刺骨刺神,可是赵源心底却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