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成浩不明其中的道道,嘟囔低声,可林胜心思繁重,根本不应,不过片刻,林胜道:“你们命令各都伯伍长,让他们分兵追找,一旦发现,绝对不准动武,若是伤了长史寸毫,小心老子宰了他们!”
“我等明白!”
全崇、崔成浩得令离开,林胜自己也带着几个亲兵向南城门前的街巷走去。
在街巷中,唐传文一身粗麻服,假作是个城中贫人百姓,但是他的模样北安军都尉以上的将领全都知道,想要蒙混逃出,实在困难。
“林仲毅,你莫不是真要逼死老子…”
由于理智被仇恨所覆盖,唐传文已经变心,至少在此刻,他已经浑然。
“唐兄,在此作甚,有事可以慢慢聊,何需这样?”
忽然身后传来一言,只把唐传文吓的一颤,回头看去,林胜驱马近前,唐传文一个箭步后撤,摆出抵抗的姿态。
“林胜,想要抓我回去,除非我死了!”
“唐兄,你想多了,我是不会伤你寸毫!”说话功夫,林胜下马,由于林胜乃林秀臂膀杀将之一,那股子杀气迫人心魂,唐传文以为林胜要空手搏身,乱中抄起脚边的杖木,可林胜一记侧身,轻易躲过,让后虎爪锁臂,唐传文便被拿下。
“邺城一战,你背负屠夫之名,为阿秀寻来胜机,就此一点,我从心底佩服,现在你却行之悖逆路,我实在下不了手!”
“那你就放我离开!”
唐传文直视相抵,林胜沉色半晌,道:“放你走,给我一个理由!”
“为了将军不受牵连!”
一个多时辰的追捕,唐传文依旧没有现身,林怀平等将领于郡府门前汇合面见林秀。
话到这里,庄非缓息片刻,拱手请声:“既然这样,不如让属下去试试,兴许站在属下的角度,能说通唐传文的心结!”
“如此也好!”林秀应允庄非,不多时,庄非赶往北平府府监房。
屋内,唐传文一副落寞模样,看到庄非进来,唐传文直言:“林仲毅让你来说理了?”
“唐兄,我来此不过是和你谈谈心!”
庄非坐下,唐传文冷笑,那股子蔑视全然不把庄非放在眼里。
“谈心?哼哼…庄非,你我相交近十年,从身北安军旗下五年之多,现在轮到你来给我解心结了?可笑!”
唐传文话辞激烈,庄非倒也不生气,一时无言,大约片刻,庄非忽然笑起来。
“唐兄,有个困惑,我一直不明,你能否为我解答一二?”
“何事?”
庄非手沾酒水,在面前的桌案上写下两个字,一为秦,一为景,唐传文看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唐兄,秦懿是将军的帅师,也是将军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恩人,可他的结果如何?你应该明白吧?”
唐传文听之无应,庄非自笑:“再就是这景字,景氏皇族,统掌大夏,纵然皇族诸多不是,可大夏景氏仍旧坚立无变,根由在谁?无非就是秦懿这等帅者忠诚,虽然秦懿当年受罚于北疆,可到最后先帝仍旧开恩,释放秦懿罪锁,明其回都,倘若先帝不饶恕秦懿,只把十年前秦懿就毙命了!”
庄非这话浑然不清,可仔细想来,就会发现他所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臣有臣路,皇有皇途,臣路一世在皇途之下,除非造反,否则终无改变之日。
待庄非话落,唐传文沉寂无言,庄非起身道:“唐兄,将军行之此刻,着实不易,你身为他的臂膀,不可或缺,若是一心沉身过去,将军之前的的所作所为就白费了!在这兄弟由心一言,若将军权势足够高岸,那中都皇族必定会听之将军所言,反之将军就是造反,而这可就违逆了北安军忠义大旗,更弃北疆百万子民于水火中!”
“够了!”
唐传文截声庄非,他粗息不断,一双冷目直光,恨不得把拐弯抹角的庄非给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