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些中都杂碎太过猖狂,末将请战出击,必定斩其头颅,以告慰先锋营弟兄在天之灵!”
张艾请命,可李严决声:“传命各校,暂退五里,扎下营盘,至于攻城事宜,稍后再决!”
城头,乌正、孟喜等将参看到气势汹汹的蜀军退去,心中松了一口气。
“孟先生,您当真料事如神,这些蜀兵看到这么多脑袋,说退就退,定然是被吓住了!”
吴志粗声笑言,可孟喜却没有一丝轻松:“蜀军若是因为这些小事就被吓住,那南许、南阳就不会丢了!”
对此吴志、杜义皆愣:“先生,你这是?”
“蜀军方才兵将受激,群情激怒,看似势大,实则心气乱脚,若是胡乱攻杀冲城,只会被咱们胜心大捷的兵士给重击三分,故而李严暂退,以压兵势,待我等不备,来个怒兵强战,那时咱们可就危险了!”
孟喜言之深究,吴志、杜义皆是一愣,闭上嘴巴。那乌正皱眉思量片刻,看向身旁的长耀生。
“长大人,之前我们按照你的暗谋缓缓行事,现在倒好,你一个疏漏让我们陷入苦战之地,这个局如何破?”
“这…长耀生被话锋激住,哪里应得上来?还是孟喜不忍同僚受窘,道:“事已至此,只能再行旁略,不过长大人的胜心骄兵的计策还能继续,而这就得看看老天是否庇护了?”
长耀生稍有浑然:“孟先生何意?”
“长大人,或许蜀王近前的参者怀疑你,蜀王也怀疑您,以至于王平阵前威压,以图突袭之机,可是现在王平死了,先锋营溃灭,你失踪无见,倘若你能再回蜀军,面前蜀王,以巧言蒙混丝毫,我们宛城就会多数倍胜机!”
“这…”长耀生犹豫丝毫,乌正叹了一息:“算了,此计完全就是十死无生的果,更何况蜀王那般聪慧机敏,长大人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王平?”张祁稍有疑思,让后便起身离开,张保瞧此,在蜀骑校尉迟疑不明中,张保刀锋落首,直接砍了他的脑袋。
“蜀军行强压威慑计略,意在破屠宛城,我等肩负重任,务必紧急而行,传令各校,即刻进发宛城,谁敢拖沓寸毫,立斩不饶!”
张祁下令,各校将领当即奔回本队,不多时,这近万精骑如天云落幕一样想南奔进去。
只是张祁望着南面思量无动,参校蒋济道:“小公爷为何这般神色?”
“这一战不好打啊!”张祁感叹:“从蜀军先锋营的进攻方略来看,蜀军北进之志颇为强盛…之前南许、南阳接连速破,这股子杀气已经让中都防线兵将心畏!”
话到这里,张祁漏出嘲弄的笑意:“当初某偶然觐见蜀王殿下一次,想他秀美如仙,简直非人间所得,谁成想这位皇子依旧脱不开世俗权心,现在先帝、先皇接连西去,他这皇尊长者竟然打起自己小侄子的主意…真可谓权欲从身一世求,为生为死败天流啊!”
那蒋济听到这些,眉目一转,拱手:“小公爷,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跟随小爷者,必为横刀断水的干脆人,若是拖沓浑浊种,就此滚蛋!”
蒋济闻此,赶紧道:“方才从小公爷所言,属下认为蜀军有三强之利,一为军强将勇,二为势大如鸿,这三嘛…”
蒋济顿语一二,张祁眉头微挑,似有深意。
“这第三利便是…论资论辈,先帝逝去,留下四皇,长子先皇已亡,次子秦王安守河西,从子燕王已败,实力大伤,没有个年修养,难懂干戈,所以…这皇位传至长子嫡辈虽为正统…可若是蜀王问鼎易旗,同样在常理中!”
听到这话,张祁面色骤然一变,蒋济察觉不对,赶紧跪地:“小公爷息怒,属下胡言乱语,属下该死!”
张祁目沉阴冷,盯着跪地的蒋济好半晌,才压腔怒声:“蠢货,此般妄言,再敢胡说,小爷定然割了你的舌头!”
“多谢小公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