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老子怎么感觉如此冷!”
篝火前,安达使劲抱着膀子,饶是篝火火苗已经添柴添到二尺高,火苗窜的几乎燎到眉毛,可安达还是觉得满身冷意缠绕,面前,诸遂风一脸沉思,并不言语,安达随手拾起一粒石子砸到诸遂风身上。
“老诸,你到底怎么了?从源镇出来,一路上你沉默无声,你个老小子,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弟兄们?”
“呱燥!”
诸遂风撂出两字,安达讨了个没趣,一时间,二人陷入沉寂。
这时,哨骑奔来:“安骁骑,诸副尉,咱们的斥候探到贼人的位置了,就在这山头南面十里处!”
“好家伙,总算弄清楚那伙贼人的根细,传命各营队弟兄,准备出击,老子要在天亮前宰了田续,出出之前的恶气!”
安达怒声,哨骑转身欲走,可诸遂风却道:“慢着!”
哨骑不明,安达皱眉,诸遂风支走哨骑,看着安达,二人对视片刻,诸遂风才开口:“安老弟,咱们说句心里话,鲍勋此番全出源镇精兵,当真是为了剿贼?”
面对直言相问,安达顿了一息,旋即应声:“那时自然…”
殊不知诸遂风已经从安达的神色中嗅到别样的味道,他抬手捡起柴枝拨动着篝火:“安老弟,我从中都调派至此,尔等心中有些芥蒂,这我都知道,可是你们当真以为我在中都享受了?错,哪股子深潭就像看不见的虎口,把每一个妄图求财夺富的人给吞吃掉,所以我才借着偶然机会,北调归来,没想到这里也变成这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安达已经变了脸色,诸遂风顿了顿,沉声:“李氏铁骑的威名,众所周知,那是大夏的精锐,李谬虽死,李啸无踪,可李天还活着,鲍勋想要独吞,但他有这个能力否?”
安达闻此,眉目微闭,他已经明白诸遂风的深意,饶是诸遂风根本不顾其他:“在中都,我亲身见证了北安军林仲毅的忠义之路,那般贫贱之人能够把皇恩义理发挥到极致,我等为何不能,难不成非要把大夏这个破船捣沉入海,让北蛮、西哒鞑、东林人刀落其首,你们才满意?”
洪成定不明,可独眼深思着虑,很清楚现状。
“你我在长生军里连个旗帜都没有,之前咱们就是散部曲,田续正在鏖战之际,更不会见我们,若是打着王观的旗号,他定然会狐疑张南的手下怎么会来这里,再加上我的书信请声,你我才有可能受庇护他的旗下!”
话落,不远处一阵马蹄声,待火把明光靠近,独眼、洪成定二人独身上前。
“王观何在?速速滚出来!”
张奋怒声,饶是独眼、洪成定跪地:“回头目的话,王观已死,我等乃长生军散部曲之人,独眼,洪成定,此番危难之际,请求田大方帅的收留!”
听此,张奋翻身下马,抄着横刀来到二人面前。
“抬起头来!”
张奋斥声,独眼、洪成定恭敬抬头,张奋皱眉:“你们…你们是三个月前在祭天宴上请见天将军、地将军的南界汉子…”
“你记得我们?”
洪成定一喜,可张奋却没有再给好脸色:“若老子没记错,你们随后就被张南暂召旗下…”
话到这里,张奋扫眼独眼、洪成定身后的喽啰兵,除了那些骑兵还算有精神,其它的喽啰简直就是面黄肌瘦,和难民差不多。
“怎么着?张南那老种不庇护尔等了?”
张奋借机嘲弄,独眼、洪成定此时路断不明,面对戏虐也只能认下,这时一声叱喝传来,张奋赶紧回身,独眼、洪成定抬头看去,乃田续驱马过来。
“大方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