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当真要行军农一政?”
“有何不可?”
面对林秀的反声,二人稍有惊诧,不知怎地,他们发现林秀有些变了,尤其是对待将来路途选择上,林秀之前的刚毅忠为中更多了几分狠厉和果断。
“你二人是我的心眼,有话直言,无需遮掩!”
林秀发话,庄非点头:“将军,你这么做,只怕要把临城乃至其它诸城官家得罪到底了!”
“他们?哼哼!”林秀虽然疲惫面白,可是不屑中依然彰显几分怒然:“贼风肆虐,这些狗畜生只顾保着自己,根本不管各县乡民,某辛辛苦苦建立的佃户庄子毁于殆尽,就算程达、苏文分力去寻,也不知能复回几成,这个罪,某给那些官家种记着,日后,这临水方圆诸县,某说了算,他们若是再玩什么花花肠子,某以将刃宰了他们!”
言辞犀利,二人无声可对,末了唐传文跪地:“将军,此虽有不尊之意,可是于大夏当前乃独身立旗义之根本,您这么做,或许罪己一人,但可造福临水方圆十几万百姓,属下愿意为您前驱,同担其责!誓死无悔!”
“杀…杀…杀…”
晨雾散去,前军出击,后军行令,唯有中军驻营,为了尽快壮起北安军军威,驱散贼风下的民殇哀气,林秀下令中军操演,行巡防护卫之责,这么一来,临水村的生机就似涓涓细水,缓缓集聚起来,虽然荒野天地还有人尸残躯未清理,孩童妇孺依旧畏惧贼杀,可是那一声声悍兵的呼嚎就像房梁柱子,撑顶立地,让人心安。
“哥…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入了北安军!”
村中谷场,林怀安等人少年军的人与林怀平所部部分兵士一同出力,为村人搬运方木土块,准备再造房舍,面对弟弟的问话,林怀平沉声:“等到你可以扛起肩头的那份担子时,你等自然可以入了!”闻此,林怀安若有所思。
村东施舍粥棚子,陈姝灵带着林氏家仆和一些郎中于此接济遭灾的百姓,在药草和热汤的滋润下,那些造袭的百姓逐渐有了血色生机。
“北安骑…是北安骑…是大兄的人回来了!”
当林怀安拼杀至力疲之际,北安骑从四面八方冲入杀来,只把洪成定的贼众给冲散,在形势陡转变化之际,独眼的喽啰总算于乱中找到洪成定,一声急言后,洪成定恨得牙根崩裂。
“北安军…又是北安军…老子若是不死,必要报仇!”
怒嚎立誓,可洪成定率领的王观部众当真抵不过北安骑,眼看生路将封,洪成定仅带着自己的亲信喽啰百人从东坡逃离。
半阁时辰后,临水村方圆五里范围内的长生军贼兵被清理干净,除了柏世仁残造独眼落败亡命,大体损失不过十几骑,由此可见北安军已经在征伐中成长起来,只是望着临水村破败的模样,赵源的心仍在泣血。
“赵大哥…你们再晚些时日,咱们这村子怕是没了!”林怀安泣声:“咱们的十余个佃户庄子十日前就被贼人给毁了,外逃百姓数万,就连这一秋季的收成也糟蹋没了。还有好些乡亲们都被贼人杀了…”
听着林怀安的哭诉,赵源擦去眼泪,道:“长生军…这些打着狗日的天谴幌子作乱于世的种,老子必定把他们连根绝掉!只是…”
赵源顿声,对于眼下的情况,赵源知道瞒不下林秀,于是乎他只能派人去传告,另着轻骑营的弟兄整备追踪,为接下来的复仇磨利刀剑。
入夜,林秀随中军归来,当他得知村落发生的事后,林秀险些心痛昏死,也亏得陈姝灵细心照料劝慰,林秀才算稳下心绪。
“将军,此贼可恨,不绝其根,难以为死难的乡亲报仇!”李虎粗声,林秀不应。
一时间,林氏宅院前庭静谧无声,这时,几声哭泣从外传来,林秀抬头看去,乃林海等几位青辈小族弟。
“大兄,你要我们做主…我等爹爹均被贼人所杀…”
听此哀声,林秀急喘数息,唐传文赶紧令郎中近前察看,饶是林秀推开诸人,起身来至族弟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