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退,前队强抵,侧翼稳固,后队反战,老夫不信这些北安狗有胜战之力!”
话虽如此,可徐奕眼睛不瞎,随着赵源率骑冲入后队阵列,不消一合,后队立刻溃散,而赵源这些骑兵就像狗撵鸡子似的把燕兵追的四处逃,其中不少燕兵更是被一刀斩首,连声惨叫都没。
到这里,徐奕不敢再当误时机,他轻骑夺路,直接冲到韩明振的车驾前:“先生,末将得罪了!”
话落,徐奕叱令左右,亲兵一把架起韩明振,将其推上战马,让后徐奕与轻骑队护卫左右,向北杀去。
阵列外侧,赵源率骑突破燕军后队千人后,抬头看去,那燕贼将首竟然要逃,赵源自然不会如他的愿,于是乎赵源率部横过战场,抄着韩明振追去,可是他这么一脱战,倒把反杀的程达、陈官、万俟良、苏文给扔坑里了。
那朱锯观望战场,知晓自家败势已定,故而呼喝之下,以死相搏,继而感染周围各校小校、都伯,加上韩明振之前的布阵围击,程达、陈官、苏文、万俟良四人的优势也就五五,赵源一撤,朱锯这些人的侧翼外围压力减少,大可全力与程达这些人拼命,也就眨眼功夫,朱锯拖着伤躯冲向陈官部,陈官原以为朱锯等燕兵已入败境,攻势稍稍暂缓,以减少自家损失,结果朱锯犹如回光返照,直接一个强杀,彻底冲破陈官部,陈官瞬间陷入危机,侧翼的程达、万俟良见状,纷纷来救,却被侧翼的燕兵咬住尾巴。
乱战中,陈官面对凶杀袭来的朱锯,险有乱脚,他枪锋横挑数名燕兵小校,却被数名弩矢射中,须臾之后,陈官踉跄后退,而十几步外,朱锯也如血人般杀奔来,两将双目相识,犹如恶狗相搏,除了生死之果,绝无二路可走。
“贼种,休伤我兄弟!”
当朱锯拼命冲来斩首陈官时,程达仅带亲兵百人穿过混乱的战阵,不顾后面的燕兵追击,直奔而来,朱锯转首怒砍,当即蓄力甩臂,手中长刀一个环砍,飞向陈官,陈官勉强抬臂,以枪柄抵挡,可是长刀沉重立足,破开枪柄,重砸在陈官胸前。
“将军…”
周围的亲兵瞧之,嘶吼咆哮,纷纷围上,而陈官已经倒地不起,此景直接把程达给刺激的要死。
唯有中位阵的程达强撑不退,勉强抵住燕贼战势,否则他们这万余兵士怕要完蛋。
“燕贼宵小…安敢放肆!”
忽听虎啸袭来,有那么一瞬间,啸音震魂,如雷贯耳,燕军兵士恍若那么一怔,程达见状立刻强令两个都队强压反冲,直接把阵前的百十燕兵给迫退,一些抵挡不及的燕兵被北安军冲倒在地,继而变成乱足下的肉泥。
“先生,北安军一校援兵从我部东南方向冲来!”
燕军哨骑急忙奔来,饶是韩明振胡须一飘,怒声:“北安军这些崽子莫不是老鼠种,一窝接一窝!”
面对韩明振的怒火,哨骑不敢言语丝毫,韩明振匆忙登上车驾辕子,远远看去,二里外烟尘四起,粗略估计,至少千骑,如此强劲的骑队一旦横冲杀来,韩明振就是军略再高,所部燕军也要出事。
“前队继续迎击北安步卒,后队调转两都队,以枪阵抵御北安骑兵!”
韩明振接连下令,变幻本部兵阵以抵赵源兵锋,奈何赵源听从袁弘的建议,忍耐燕军压战北安军后部多时,才借着此番时机出击。
眼下韩明振虽然以少胜多,把程达、陈官、苏文、万俟良给压制的勉强招架,可是实际上这老家伙的后力也不足了,若是一直僵持下去,韩明振吃掉程达这近万北安军后营是不成问题,可是现在赵源突然杀出来,还恰到好处的在自己兵力尽出,北安军四向缠战,当真是把韩明振顶在不上不下的位置。
一时间,韩明振有些首尾不顾,徐奕截杀苏文半道,发现自家后阵有乱象升起,立刻转马回救,这么一来,倒让苏文喘过一口气。
“议郎大人,是赵骁将的旗帜!”
亲兵告知,苏文心里一动,他远望看去,那飞奔而来的骑队当真打着赵字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