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源听着二人话,心里拿不定主意,战场搏杀,乃军行命脉所在,经过这多战事,赵源虽然对战场战势把握极准,堪称悍将,可是在军略大方向上,他完全不敢自作主张,否则林秀此番南进也不会在他的前军部列内派韩墨从随,即便如此,赵源心中也很清楚权力的界限,那就是他虽然身为林秀的左右手,前军大将,哪怕身边有袁弘、韩墨这等军略出身的世家子弟和军行老卒指点方略,若没有林秀亲自下令,他是绝对奉命行事,不敢逾越丝毫。
“罢了!”
赵源出声,打断二人的话。
“军略方向如何?自有阿秀中军执掌,尔等与我随行,只要把握住战时境况足以,其它事情,无需考虑!”
“属下遵命!”
袁弘、韩墨得令,让后赵源来到帐外,不远处,黄齐、花铁梨、李虎三名骑尉正在寻那些溃兵的乐子。
“孙子,你当真是中都军?”
李虎笑呵呵的问话,饶是那些溃兵早就被昨夜的鏖战给熬的惊怕了,好不容易逃出生天,避开燕兵的屠刀,谁成想又被一群黑甲骑军给截住,在李虎那刺锤的挑弄下,这些溃兵的心脏几乎被吓炸。
“李虎,你这家伙,怎么一点身位都没有,老拿他们开玩笑,若是让将军知道,小心你的杖刑!”
黄齐笑骂,李虎毫不在乎,自从林秀位进忠武将军,北安军彻底在大夏军途立旗立名,他们这些人水涨船高,个个都是六七品的军职,有了官位,自然就有官气,更何况李虎商贩出身,那股子精明耍滑劲堪称林秀麾下诸将之首,就是庄非、唐传文这等参将在某些时候都比不过。
“黄齐,你他娘的少拿秀哥压我!”李虎反挺,黄齐无奈的耸耸肩,一旁花铁梨也笑着摇摇头,伸手拦下黄齐,示意他不要和李虎这傲娇种斗嘴。
“不是虎爷和你们吹…咱们这些将领中,虎爷若说冲锋第二,看你们谁敢当第一…若是单单些许小事就被秀哥惩罚,尔等当真太小看我们之间的情谊了!”
只是濮阳兴不知,中牟城早在数个时辰就被刻意自为的彭基、辛訾二将所占。
深夜子时,濮阳兴才率疲惫之兵赶回中牟,结果城头的旗帜和城门楼上的尸首让他呆傻。
“放箭!”
当值守备的辛訾看到濮阳兴的败军,二话不说,箭雨袭来,跟着他打开城门,亲率两千兵士前来追击。
濮阳兴心恨泪流,却不敢再战,经他死命逃离,脱开辛訾的追战后,跟随兵士已经不过百人。
辛訾回到中牟城,将此事告知彭基,彭基思量片刻,道:“燕王殿下战胜秦懿,明日就会赶到此地,你我立刻做好犒军准备!”
“彭老哥,先前你还说咱们借机回战长社,在燕王面前立个驰援大功,现在倒好,燕王竟然胜了,咱们没有驰援燕王,私自歇战在此…”
“辛老弟,事要两面想,之前我是从秦懿悍战角度考虑,可燕王竟然大胜,照这个情况,我们就得换个角度想,咱们自行取下中牟,不过是守军软弱而已,咱们看似歇战,实则在此截断中都军的后路,以此相抵,在燕王到来前,咱们再以罪身请见,绝对能够抵消掉朱茂一事的罪责!”
彭基思量万分,心有感慨:“只是我真没有想到,老帅竟然败的这么彻底,连濮阳兴这等悍将都剩下不过百人,可想娄成玄那些人的结果!”
“报…”
晨曦,北安军才感到牧野北向六十里处,林秀还未喘口气,就得前军斥候来报
“将军,前军骁将大人四方斥候三十里,牧野方向并未有战事动静,经那些附近的无处可逃的贫人百姓讲,昨日有数不清的兵士在长社方向集结,从正午大战至深夜才散去!”
听到这话,秦宇至短时急了:“可知那方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