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寒光袭来,求饶声消散,待几把横刀挥砍削首,滚圆血红的脑袋已经离颈落地,随后队正把这些脑袋用麻绳捆绑,挂在马脖子下赶向粮队。
刘磐得队正回告,心下火气稍减,但他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传命各队,务必警惕四野,这是咱们万余弟兄的吃食,一旦有失,后果如何?不用我讲!”
“都队放心,弟兄们就是拼死也会护的粮队安稳!”
在北面不远处,侥幸躲过一劫的大金牙望着远去的粮队,两只眼珠子几乎凸出眼眶,忽然,身后阵阵杂乱传来,大金牙转头看去,乃老独臂领着寨中弟兄奔来,大金牙一喜,跃身扑上去。
“大爷…您可算来了…”
饶是老独臂看到大金牙,怒火再上一层:“你这混账,其它人呢?”
威声下,大金牙一愣,旋即哭丧起来:“那些该死的官家种…”
仅此一声,老独臂就知道发生什么,他跃马奔来,壮硕的独臂抄拳打来,直接把大金牙打翻在地:“你个急躁种…你怎地不死在官家种的刀下…百十号弟兄就这么让你糟蹋没了!”
“大爷…求你给俺做主啊!”大金牙哭声:“俺也是想给寨里的老少弄些粮食…要么俺怎么敢碰那些杀神!”
哀嚎冲心,老独臂也没法再惩治大金牙,稍缓气息,老独臂质问:“那粮队情况如何?”
听此,大金牙一抹眼泪,爬起来道:“粮车七八十辆,粗莫估算,得有好几千斗…”
“你个蠢货…几千斗?那压根就是几万石,七八十车粮草,堆起来能成好几个大谷仓!”老独臂斥声大金牙无眼界,大金牙可劲点头。
大金牙粗声叱喝众弟兄:“都给老子听着,想要吃的,就别怕死,怕死的现在就滚,不然老子指不定哪会儿火大…就会一刀砍了你!”
威压之下,这些面黄肌瘦的汉子们只能憋起心劲,和大金牙去干这玩命的活。
土道上,正在催赶粮队的刘磐忽然觉察侧翼生动,他警戒呼嚎,也就须臾功夫,一群贼人从枯草灌木林中奔出来,见此,刘磐下令后队抵御,后队队正不做犹豫,领着亲骑弟兄冲上去,几十步外,这些肌瘦糙汉抄着斧头、锄头嗷嗷杀来,殊不知他们看似凶猛的杀势于这些亲骑队的弟兄不过犬吠尔。
“贼众贱民,着实该死!”
后队队正唾声叫骂,几十名亲骑弟兄立刻分散骑列,挺枪平铺一线,化作洪流压上去,瞧此杀威态势,贼群中的大金牙目瞪心蛰,显然被战马奔腾的模样吓住。
惊神瞬间,大金牙竟然胆气消散,掉头回跑,其它弟兄看到这里,一时慌乱,四散逃开有些弟兄更是唾骂大金牙的混账之为,贼人多出身贫人村汉,哪里明白势散命亡的理,而北安亲骑弟兄们更不会放任这些贼种离开。
眨眼之间,骑兵枪锋冲上,十几个奔逃稍慢的贼兵捅杀于战马蹄下,那惨嚎惊呼随风飘传数里地。
“什么声音?”
几里外,老独臂正带着寨中弟兄支援大金牙,听得风中惨嚎,老独臂眉角抽动,面色瞬变,反观身旁喽啰,也都彰显出怂样。
“大爷…听着声音…该不是二爷已经动手了?”
“那个急躁种,简直就是抢死的命!”老独臂心烦唾骂:“尔等都给老子听着,想活命,就得先玩命,若是害怕现在就滚,老子绝不阻拦,留下者,与老子搏命借粮草去!”
斥声中,喽啰贼众当然没有混脑子的人离队逃去,不然他们一转身,就会被老独臂抄刀砍了,就算老独臂不动手,孬种的名头加上贫瘠的日子也能逼死他们。
贼众后队风字伙棚内,由于前面缓速,后面一时停下,这混杂在其中的洪成定探头张望,奈何人群乱遭,他什么也看不到,这时,风字伙棚头目杜疤赖奔过来。
“成定,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