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成昊把密信蜡丸扔进火盆,起身活动着僵硬的身躯:“夏武帝近臣虽多,可从武世家颇少,其中良将更是没有,放眼朝臣中,凡是与秦王、燕王之前有过交际的,他皆不敢用,这么算来也就剩下秦懿、南宫庆宇两名先皇老帅,否则当初爹爹请命出战,他如何不用?还不就是爹爹为帅之时与燕王交际过,他心悸之,不过从此也看出夏武帝是无度之人,没有容人御人之能!”
“世子说的对,除此之外…还有一事…或者说…对燕王极坏的事!”
随春顿语,皇甫成昊似有不信:“中都能发生什么揪扰燕王的坏事?”
“北疆军行南下,已破邺城!”
此言一出,皇甫成昊笑脸全无,约有三息功夫,皇甫成昊才开口再问:“你说什么?邺城被破?是本世子耳聋,还是你口吃不清?你可知道燕王殿下派谁去驻防北线?江淮陆氏智将陆言…北疆辽阔,却贫瘠之至,自辽源军旗散以来,本世子就没有听过第二个悍军骁将!”
“世子,是真的,邺城战报已经发至中都,陛下大为欣悦…”随春将封功抄录递给皇甫成昊:“乃北安军与黎军同进,破了陆言!”
到这里,皇甫成昊不再心傲无顾,他思量片刻,召来徐祥:“你立刻把这些消息告知燕王近前参事韩明振,立刻,马上!”
当夕阳西下,灯火高挂,兖州城头,燕王望着西向黑夜冥思,这时,韩明振急急走来:“殿下!”
听出韩明振话里的急躁,燕王道:“先生,言辞急促,到底为何?莫不是朱茂又败了?”
“不是朱茂,是陆言!”
“什么?”燕王一怔,旋即转身,韩明振喘了口气:“北安军林仲毅于邺城前大败陆言,不日将南进驰援中都!”
“此消息何来?”
韩明振近前附耳:“中都连亲王府!”
话到这里,燕王半晌无声,待一股夜风吹来,燕王才回神,他心火压抑道:“北安军…是不是秦懿那个闭门军途弟子的军行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