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厮…安敢嘲弄妄言,诋唾我家将军!”
张梁硬气无退,当即斥搏,饶是韩墨笑笑:“张事中,自始至终全因你一人盛气挑声,某不过随之附言,有何嘲弄?还是说尔等高将连那区区妄言都顶不了?若真那般,可笑人反倒是尔矣!”
三言两句把张梁的话锋绕回他自己身上,且不落北安诸将的威风,这般言语交锋实为漂亮,以至于唐传文等人全都低笑起来,似乎张梁的傲然身形就是挑梁小丑,碎碎不可提之。
“够了!”林秀非昏将之人,自听得之前唐传文等人对陆言的看法后,他便生起满满的警惕,绝无小瞧敌军之心。
压下笑声,林秀起身立威,众将参躬身拜礼,收声回列,张梁冷哼,高举右臂,将包裹着丝绢布的战书扬奉于林秀:“北安将,此乃我家将军与您的战书,尔可敢接之…”
“区区燕贼,不过蝼蚁,我北安军人强马壮,兵锋勇悍,且会怯怕尔等?”
张梁典型得势不让寸毫的主,林秀眯眼瞧之,不知是何深意,赵源忍耐不下,以副将之职接下战书,足以给燕军礼节上的面子,随即赵源转身恭对林秀,跪地请战:“将军,末将不才,愿率偏军一支,出战燕贼,不得胜战,提头来见!”
“我等皆愿出战,请将军恩准!”
林怀平、林胜等将紧随其后,一时间,帐内军威浩然,只把张梁压得喘不过气,而林秀似乎从张梁神色中觉察到什么,他接过赵源手中的战书,沉面无变的对张梁道:“张事中,某的北安军就如青光晨辉,看似稚嫩,实则阳火中盛,开山破河,皆如脚踏蝼蚁…陆将军的战书,某接下了,只怕尔胆颤栗,未能将事况告知陆将军…”
“林…林仲毅…你不过商贾贱儿身尊,偶得秦懿老匹夫提携,搏这三分军威,我家将军乃江淮世家,高身名扬,更奉燕王恩威来此,岂是你可比得?一旦搏战,势必碾压尔军…”
张梁被林秀威压心急,弱势中言语乱寸,竟然说起林秀过往的风言传闻,如此让林秀变了脸色,未免林秀失威于外人,唐传文箭步出列,臂锋指进,直顶张梁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