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似敬似笑,公孙离一时无应,只是林秀并未令出冲杀,他知道眼前的青将心宽已动,但为了自己兵士的安全,他只能再度硬声,不成想林秀眼神一冷,沉言道:“自裁苟活,贱而实心,本将应允,但尔等必须卸甲下马受降,否则一概无论!”
“贵将…你怎可…”
公孙离想要讨价,奈何林怀平派上上前,挺臂鹰云枪,身后鹰鸠士更抄刀列冲,那般威杀态势让公孙离心底一颤。
“你什么你?若非我家将军有令,老子刚才已经斥命冲杀尔等!少废话,立刻下马受降,不然老子的枪锋刀刃不认人!”
林怀平叱声时,唐传文细眼观察,发现眼前兵士甲胄非江淮的青光铠,便道:“尔等何军?”
事态逼人,公孙离不敢拿几百人的性命玩事,于是乎他不顾耻辱,下马跪地:“贵将在上,某乃邺城都尉公孙离,所部弟兄乃邺城城防军,请贵将看在同为夏人的份上,饶他们一命!”
“邺城?”林秀疑声,跟着他急问:“邺城当前境况如何?”
“什么?”
林秀的神色变化让公孙离一时不明,拖沓中,林怀平的枪锋已经砸下,正中公孙离的肩甲:“费什么话…”
入夜,林秀在北安军营侧翼扎下一座囚寨,将公孙离所部数百人全都关了进去,对于这个结果,公孙离心下稍缓,连带挨的一棍也不怎么疼,虽然败军溃逃,再度被缚,面子上不好看,可能让疲惫不堪的弟兄吃上一口热乎饭,已是人间奢侈。
待干肉糙饼下肚,白日里叫嚣拼命的邺城兵士已然在饱腹中昏睡过去,他们听说过北安军的大名,这是一支不杀俘虏的先皇亲军,不过也并非所有甲士都安稳入睡,像公孙离的亲兵队里的弟兄,就心燥不安。
“都尉已经被押走这么长时间,他们不会把都尉杀了吧?”
“应该不会,忠义大旗风头正劲,不像作假,其将林仲毅也是个明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