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将军严重了!”袁弘恭敬道:“某不过是卞喜先锋营的副将,从他麾下进入你部,不单单是背叛,更多的是细作之疑,您畏惧大都督之威,不敢全心用某,卞喜又会嫉恨,此两相不得生途的死路,某肯定不走!”
“好一个死路不走!”于达起身叱声:“现在本将就给你二人一条阴间大道,来人,将二人拖下去,斩首示众!”
左右兵士得令扑上,饶是庄非岿然不动,一副沉稳山崩之前而面不改色,这倒引起于达怀疑:“庄士郎,莫非你真以为自己是东州辽城庄氏子弟,本将就不敢杀你?”
“非也!”庄非拱手:“将军若杀,在进见之前就已要了在下的命,之所以留到现在,不过是想逼出在下来此的筹码依仗,既然这样,在下直言了!”
于达眉目抽动瞬息,并未出声,庄非理了理衣袖,近前低语:“江淮风起,燕王兵出,卞安成必然会借着这个机会出军途,而东州军在十年来已经发生变化,除了卞安成统领中军外,还有你这个副将,可你不是卞氏的族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于达心火直冒,饶是庄非笑笑:“于将军,卞安成借机兵压临城,扩大自身势力,您这根鱼刺正好卡在他的喉咙,借由北安军的抵抗,十足拔出你这根鱼刺的好机会!”
听到这话,于达心浑了,半晌,他叱声:“谢桥,立刻回淮村营盘,务必将淮村握在我们手里!”
谢桥急急离开,于达一把揪住庄非的衣领子,唾声:“北安军区区几千人马,就算让卞安成利用来拔本将这根鱼刺,可真要战起来,本将灭你等,不过朝夕之间!”
“于将军,难道你不见卞喜之败乎?先锋营将士万余之众,可我军一校尉千人就可破之,按此细算,北安军现在六千之众,应敌东州六万足矣,但将军却仅仅三万尔…”
“你…你这贼儿子…休得狂言!”
于达心火直冒,但理智告诉他,从北蛮战中脱生立威的北安军却是有几分能耐,故而短暂的沉寂后,于达道:“我要见北安将!”
兖州城东郡镇九十里,徐城。
放眼望去,燕军旗帜随风飘荡,燕王景禹恪的先锋军已至此地数日,先锋将朱茂看着西界旷野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