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兵议阁来报,说骁武皇功将林仲毅不尊军律,无视礼规,着身佩戴越阶将刃虎纹青月刀…”
“恩?又是那小将?”夏安帝疑声,旋即直身,黄安束手等待,片刻之后,夏安帝摇头淡笑,重新躺下:“此事说大,斩了都不为过,说小,不过一件粗鄙之行,秦懿一辈子没有请功旨,这次就顺了他,让他过个安稳的晚年,那什么林仲毅…野马胚子,只要不闹乱子,在这封功之际,朕不想大动干戈,另外…让他们结束后尽快离都!”
“陛下圣明!”话落,黄安轻声离去,不多时,夏安帝便已梦入九州蓬莱之地。
出宫的车驾上,庆亲王与秦懿同坐一车,恭亲王和永亲王则各乘车驾离去。看着已经暮年西下的老兄弟封王,庆亲王浓浓的酸意已经在眼中打转,虽然很多事、很多话都没有说,但他知道这是陛下变相道错了,而错的根源却是整个大夏朝臣都不愿、也不敢再提的十年前旧事——贺兰叛乱。
“咳咳咳…”
秦懿重咳数声,一张老脸因气息不顺憋的通红不已,南宫庆余刚想唤随车侍从,却被秦懿拦下:“老毛病了,无碍!”
“秦兄,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你当年为何顶撞陛下!”
“庆余兄,我是为了那个义字!”
“义字,贺兰勃那个蠢货因为个义字全族亡命,还背上叛贼之名,值么?”对此,秦懿沉目不言,良久,一缕浊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犒宴阁。
当散发着香气的佳肴一盘盘端入阁中,百余将领们即便有所顾忌,可依旧大声饮酒拼吃,一时间犒宴阁热闹如野,在骁武皇的桌前,耿廖看着满桌子的佳肴美酒,却没有一点胃口,且他时不时侧目靠在阁门立柱旁、坐地互饮的林秀、李天二人。
“将军!”乌正小声低言,耿廖随即起身,二人离开人群,来的僻静处。
“将军,按说这个点应该有人来提押林秀了,怎么还没动静,要不末将去禁军阁探探消息?”
“别…此番封功之际…我等不宜出面!”耿廖疑思:“虎纹青月刀可是四品高阶以上的将者才能佩戴的军卫,连我都不敢冒犯,那小子乃无根之萍,堂而皇之犯了规矩,竟然能够安然,实在让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