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都司府,后庭偏院内有几间青石大瓦房,其中一间就是林懋夫妇的住所,此刻,林懋这个瘫子正一脸呆然的靠在竹椅上,那般颓废让人焦心。
“老头子,吃饭了!”
一语孱弱微微入耳,林懋浑浊的牟子滚动散神,毫无神色,面前,张氏端着一碗肉汤忧心候着,随着淡淡的香气飘荡四散,那院中的黄狗已经勾头立身,吐着舌头走来,似乎想从主人手里讨口吃食。
这时,双层纸页门‘吱钮’一声被推开。
“姐姐,三哥这些日子到底怎么了?还不怎么吃饭?”元氏带着林曦玥、林怀安进来了,看到四弟妹一家,张氏将肉汤碗放下,抹了下眼角:“唉…鬼知道老头子中了什么邪…”
在这绵延悠长的叹息中,元氏心下难受,日前,从张氏口中得知,林懋做了噩梦,林秀战死沙场,自此之后,这个三哥便想呆傻一般,油盐不进,柴米不闻,托马府家丁寻大夫看看,人家也只给给心病的话。
面对屋子里的压抑,林曦玥扑闪着大眼睛,上前拉住张氏的臂膀:“婶娘,您别叹气,大兄和我大哥都会回来的,我昨晚还梦到大兄和大哥打了胜仗,骑着高头大马,可威武了!”
说起林秀、林怀平,林怀安也来了劲:“婶娘,大兄文武全才,肯定能当将军,您告诉三伯,让他别担心了!”
虽然话里好意,可元氏不愿两个孩子乱言再刺激三哥两口子,便瞪了二人一眼,二人只能缩了脖子,闪出门与那黄狗逗乐。
“你说这仗还得打到什么时候?那些蛮子,到底什么时候离开…咱们秀儿…到底怎么样了?”
冷不丁的,林懋又嘟囔起来:“秀啊,你说你命怎么那么苦,好端端的就卷进那要人命的地方…老天啊,你说你干麻这么折磨我…我一辈子行商,小利贪过,但是孽事孬事是一件都没做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