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哥,这些个贱民到底图的什么?竟然真的当街拼命,蛮子攻城那会儿,也不见得他们有多厉害,一个个都跟王八似的缩着脑袋,生怕伸长二寸,就被蛮子斩了脑袋,现在倒好,为了那点看不见的吃头,都得进大狱喽!”
马脸差役看着那些个脏不拉几的贱命,戏虐的说着,捕头将酒葫芦挂在腰上,打了两个酒嗝,由于寒霜连降,天气着实冷的刺骨,以至于他嘴边已经生出一层白蒙蒙的胡子茬。
“马脸,别乱说,这都是天灾闹得,蛮子天灾严重,牛不壮,羊不肥,就来抢咱们,这些个百姓只能逃,现在天气这么冷,家被拆的不像样,粮食被抢的一干二净,换成你我,若是太守离城令下来,没了吃头,出了临城就是死路!”
捕头这么一说,几个差役也就闭了嘴,乱民队伍里,李胜和婆娘正被麻绳拴着往出走,后面,是赵源的娘亲,当初他们一起逃难来,都在城南的打栅栏门熬日子,本想蛮子退去就能回家了,结果突然发生的家丁青壮街斗,让他们稀里糊涂的被抓紧衙门。
“他爹,这是让咱们往哪去啊?”婆娘看着远处的大囚车,心里有些怵,李胜紧紧抓着婆娘的手,小声道:“没事,没事,兴许气换个地方,衙门,地方小,换个大点的…”
大点什么?大点的牢房?李胜没说下去,看着四周冷面无情的官差,他也不敢私下打听,生怕一巴掌摸到驴蛋上,再加三分罪责。
这时,几骑从远处奔来,押解乱民的差役们转身看去,有些人纳闷起来:“这些外军的人怎么来了?”
石狮子旁,捕头看到来骑,心下一思,迎了上去。
赵源、李虎带着几个亲兵来的衙门前,看着长龙般的乱民押解队,心下当即慌了,不过赵源比李虎沉稳三分,他伸手拦下李虎:“你在这等着,我去!”
“可是…”
“没有可是!”赵源沉声,李虎只得闭嘴。
捕头看到甲胄骑兵下马跑来,心下想着哨骑营捎来的口信。
“敢问哪位是衙门捕头?”赵源扫目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