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硝烟四起,吼杀不断,万里无云的天际似乎在血杀冲击中逐渐暗淡下来,空气里,无法散去的血腥味就像腐毒一样侵蚀着活人的一切,让人在疯狂中头断血流,倒在泥泞之下。
东城门,五里外的旷野上,窝阔部护与察台喇埃斤渐渐不安起来,在二人的预料中,临城防御疏漏,城门腐朽,攻破只需三个时辰,所以他们并未准备什么攻城云梯等工具,可是随着时间推移,那破败的城门之前已经倒下了数千蛮部勇士,可城门洞甬道里似倒非倒的夏兵人墙依旧在源源不断向外反杀,使得攻城部族根本无法前进一步。
城门洞下不到百米的甬道里,蒋赣率领千余郡兵死死钉在此处,从清晨到现在,蛮兵至少冲杀五波,但每一波都被蒋赣和临城郡兵用尸体挡下,这对于蛮部而言,就像鱼刺卡在咽喉,上无法吐出,下无法咽进。
“埃斤大人,忽必埃斤所部损失严重,不愿再战,已经撤回!”
察台喇埃斤正在观望战况,角手奔来禀声,察台喇旋即怒然,不等他开口,临城下,南部草原联盟中的裘落部已经从东城门前缓缓退回,瞧那状况,先前的五千余裘落蛮兵此时撤出一半有余,至少有两千余裘落部勇士留在城门之下!
片刻之后,十几骑奔来,为首的正是忽必埃斤。
“察台喇,这不是先前所预料的!”忽必埃斤奔至近前,直言怒问,察台喇面目抽搐,应声:“忽必埃斤,我们是一个联盟,是遵循苏门达圣的指引前来谋的生机,一切都是它老人家的指引,你难道在质疑苏门达圣?”
“你…”忽必语塞,旋即转话:“临城郡兵骁勇奋死,你为何不支援我部,难道我部勇士就像畜生一样,死不可惜?”
忽必怒气狂飙,身后,十几个裘落勇骑更是怒然如狼,沾满鲜血的弯刀和长钉锤紧紧握着手中,似乎要随时发泄。
察台喇的那可儿巴托见了,当即纵马上前,手中长斧横指忽必:“你的族人如此态度,难不成要对我部首领动手?”
“动手又怎么样?”忽必恶狠一声:“从清晨至现在,我部损伤勇士两千余人,可你们就在此观望…我知道,你们和黄金家族的混账东西一样,都想成为草原的共主…但是别忘了,草原人是雄鹰的子孙,是自由的,不会屈于任何一个残忍的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