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咱们跟人家无冤无仇,当初为什么将人镇压?直接放了不行吗?”一位散修突然提出建议:“咱们放走天门门主,两方和解再无争斗,说不定还能听一听天仙讲法,难道不好吗?”
不少地仙愣了愣,默默看着这位人仙层次的散修。
小张圣人弱弱问:“你要听天门门主讲道?你觉得对方的修行体系好?”
“那当然,人家元婴道统来去自如,哪里向咱们的道果誓愿体系,需要人仙一个个发下大愿,花费毕生精力来完成誓愿。这种修行,哪里是仙道!”
“……”
“……”
地仙们嘴角抽搐,一个个保持明面上的威仪。暗中串联嘀咕起来:“这家伙是那脉道统?修仙修傻了吗!”
“好像是闯前人洞府,无意间得到某个古仙人的传承?”另一位地仙推算出来其来历:“他本来是山村的农夫,闯入后山仙府得到丹药,然后一步得道。至今修行也不过几十年。”
“呵呵,杀劫中起来的人?他没渡劫吗?”
“太元宫帮散修们扛了,他没受多少灾劫,恐怕连魔门的人都没怎么见过。”
“那也不能说这种混账话。放虎归山,还指望人家不记仇?就算是那些有点脑子的凡人,都不会说这种蠢话!”
那散修说完,旁边又有几位散修开始鼓动同道。
“再说,这件事本就是太上道脉引起。当初若非他们在东海论道得罪天仙,怎么会有这种事?好处他们拿了,结果风险大家一起承担?凭什么!”
“是啊,是啊。好处没我们的份,怎么这时候让我们出面挡灾?敢情这是拿我们当炮灰呢?”
各门派掌门低首垂眉,对这些散仙的叫嚣毫不理会。景轩等年轻弟子面带怒色,李静洵直接站起来:“我太上一脉在东海演法,创造全新的修行体系。诸位说不享受太上道脉的恩义?那请直接发誓,日后我太上道脉研创法门,一概不学!”
女仙话语冷厉,直接镇住所有人。
那些散修被她气势镇住,一个个噤若寒蝉,面面相耽。
最终,还是有人呐呐说:“不修就不修,谁知道你们的法门有多好?说不还比不上人家黔光洲天仙呢!”
太元宫一脉虽然没有出面主持,但也暗中旁听这次会议。
见那散修这么说,方和面色不悦:“我仙道修行理当重视根性,这些人等昏聩无能,也配修仙?当初咱们怎么就帮这些个废物渡劫了?还有,去查查这些话是谁教他们的?没人教,以这些目光短浅的家伙,怎么可能知道黔光洲的元婴道统?”
黔光洲兴师来犯,除去本洲数十个仙门外,还把皂风洲的仙人以及更远几个大洲的仙人一并拉过来。当然,这背后也有黔光龙王的暗示。
当日玄门追杀天门仙家入黔光海域,龙王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早有定计:趁诸海之战时,以仙道攻击玄正洲,让龙宫后院起火,从而陷落玄正海域。
这些外洲的仙家在龙域之上找到一处仙岛暂时落脚,诸仙齐聚一堂讨论下一步怎么做。
天门为首,左侧是黔光洲各派掌门,右侧是皂风洲以及其他大洲的来客。至于天门主持之人,赫然便是曾经被镇压的天门之主,一位驻世的天仙。
只听“门主”缓缓道:“诸位受天门之邀而来,鄙人不胜荣幸。这次我天门邀各方助拳,其主要目的便是助在下夺回肉身。”
“说来,门主乃是天仙,怎么会被玄正洲暗算?”
“大意了。”门主苦笑道:“没想到他们手中有几件上古天仙遗留的宝贝,以此将本座肉身封印。若非天门之内留有化身,恐怕便彻底被镇压。这次我们天门的目的,只是占据海外,从而夺还肉身。至于诸位,是打算继续攻陷内陆,还是仅仅占据外海?”
诸仙相互看看,沉吟不语。
黔光洲诸仙前来援手,一是在乎自家大洲的脸面,不能让人轻视。二来也是为了昔年曾经的耻辱报仇。当然,为了请大家一起来,天门付出了很大一笔代价,让出众多灵田、药山以及矿藏,几乎顶得上一个洞天上门的全部身家。
“如果仅仅是帮门主取回肉身,只需在旁敲边鼓,摇旗呐喊,无需冒着生命危险。但如果想要更进一步,占据玄正洲的灵山地脉,就需要冒着生命危险。”
皂风洲几位仙人思量后,小心翼翼问:“敢问前辈,若我们助你取回肉身,你真会传授我们渡天仙劫的秘法?”
天门门主或许神通道行不济,可好歹也是一尊天仙,对成仙修行这方面别有心得。
只听“门主”大笑道:“明风贤弟大可放心,只要皂风洲助在下脱困,莫说天仙秘法,就是我天门之中的藏书宝库,昔日我师留下的秘典,大可随意让诸位阅览。”
皂风洲修仙水平很低,只有寥寥几个地仙,比黑瀛洲还差些。听到这话,不由大喜。
“若如此,那我等这次便全权听从门主调令。”
不知为什么,皂风洲的天劫很重,比其他大洲的天劫要强出一倍。但从这种天劫中度过,他们战斗力以及肉身体魄比一般地仙要强。皂风洲的修行更注重肉身,倾向于上古元道的体系。
随后,门主再去看其他大洲的人。两洲之外的其他仙家,多是龙王牵头引荐,一个个神通广大,不逊色巅峰地仙:“西方三老,你们的意思呢?”
“我们要天地棋盘。”
“天地棋盘?”皂风洲的人没明白,但黔光洲的掌门们纷纷警惕起来。
天地棋盘的道果妙用,他们从门派典籍或者长辈口中得闻。昔日黔光洲窥探玄正洲的道果秘法,曾经跨洲去抢。结果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狈逃窜。
一位红衣掌门立刻开口:“抱歉,那东西我们黔光洲也需要。”
“不错,天地棋盘关乎北方运数,岂能随便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