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耀眼的是那床帐,不是软烟罗也不是鲛绡纱,色彩斑斓又不觉得繁复,触手柔软又不沾手,轻薄如蝉翼但坠性及佳。
上面的花草图案,绚丽多彩像是人为又像是天然所成,妙趣横生非常雅致,闻起来还隐隐有暗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
林总管还嫌谢怡心不够震撼,不去管已经目瞪口呆说不出话的李嬷嬷,将梳妆台上的抽屉打开,取出四个一尺长的紫檀木匣子。
老林打开匣子,示意谢怡心去看:“小姐,老奴也不知道你喜欢那种,我就随便一样装了一些。你随便用,不喜欢老奴下次再拿点过来给你挑选。”
谢怡心已经有点晕了,谢家也算大富之家,自己也是从小金尊玉贵长大的,可这屋里的每一件东西,和摆设都不像是光有银子可以办到的。
先不说这四匣子里,任何一件首饰,都是不逊色昭武哥哥送的兽首包金白玉镯。件件造型别致,匠心独具卓尔不凡,每一件都是珍品!
而且那些摆设,比起京城谢府里,君大哥苦心张罗的还要好十倍、百倍!
高矮参次不齐的圆几上,从高到低依次摆着银胎掐丝珐琅圆盘,一株惟妙惟俏的翡翠白菜,还有一个男子子拳头大的犀牛望月田黄摆件。
琴台旁有个嵌入墙体的书柜,是原来就有的,现在上面已经摆满了,线装和竹简式的医书。
原本罗汉塌的位置,换上了一张小叶紫檀木书案,中间用一对金麒麟镇纸压着的,是一叠澄心堂的白纸,而且上面还有四君子暗纹。澄心堂的纸,谢怡心见多了,可这种带暗纹的,还是头回见。
“林总管,这纸是澄心堂纸吗?怎么与我以前用过的不一样呢?”澄心堂纸坚洁如玉、细薄光润、沾墨即晕,但晕而不散,虽然昂贵稀少,但谢怡心也不是没用过。
林总管看了李嬷嬷一眼,无声的警告于她,然后解释说:“这澄心堂的李氏,曾求助于老爷,所以特别制了几刀纸,来孝敬老爷。”
“那这纸可真是难得!林总管,不如把它收起来,我随便用点徽纸就好。”谢怡心可不敢用这样的好纸练笔,那可真是暴敛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