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主公传来急令。”就在胡小四布置如何将朱全忠的视线从自己身上转移出去的时候,门外值守的亲卫送来了李玄清的命令。
“这下好了,朱全忠就算原本不想出兵,这次也会不死不休了。”胡小四脸色一跨,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开始一边给大本营和李玄清回复一边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下为了收场我连最后的后手都要提前拿出来了。这要是让主公知道了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不过胡小四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其布置的速度却出乎意料的快,几乎就在朱全忠忙着让这些大夫解毒的时候就已经派遣人手将所有关于玄影卫的痕迹全部抹除,而且非常阴险的将线索指向了朱全忠的长子朱友珪身上,并且伪造了很多证据,与此同时将消息悄悄放给了和朱友珪为了世子大位争得你死我活的朱友书那里。而且强令汴州附近的玄影卫近期将所有的活动幅度降到最低,并且将远离汴州的青州和淄州等地变成玄影卫活动的重点,以此来混淆视听,以期能够摆脱嫌疑。
公元889年十二月初,在苦撑了近十天之后,张氏还是没能够坚持下去,撒手人寰,结束了年仅三十岁的生命。朱全忠为了张氏哭晕数次,并下令在汴州举行盛大的葬礼以期祭奠自己这位贤良的妻子,与此同时让昭宗皇帝给张氏赐一品梁国夫人,颁诰命印绶,以示恩典。
朱全忠忙着自己妻子的葬礼,一时之间对于北方的战事倒也关注不多,原本对于天策军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可以安心拿下并州的所有地盘。但是郑璠这个人这时候却动用自己手中的情报力量彻查张氏中毒一案的所有细节。
起初郑璠虽然对于玄影卫也很怀疑,以为是对方搞的鬼,但是在调查了最近玄影卫的动向之后再次打消了这个疑虑,尤其是得知原本一直在东都和长安穿梭的胡小四已经出现在杨天成兵团时让他将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而且他和谢瞳秘密商议过这件事的可能性之后也觉得这时候如果是玄影卫干的其实对于天策军是不利的。但是如果不是玄影卫做的,那么在宣武军周围还有哪一家有如此的实力能够在宣武军大本营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呢?
忽然间两人猛然对视一眼,一瞬间读懂了对方眼神中蕴含的意思。但是两人到底都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半晌之后谢瞳缓缓开口道:“郑大人,这件事最好密查,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就当做张夫人这件事是一个意外,即使是主公问起来也不能透露半个字。”
谢瞳的话郑璠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无言的点点头。但是两人却忽然觉得一阵荒唐和凄凉,各自沉默良久,郑璠更是思绪连篇,连谢瞳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察觉。
这件事不光宣武军内部觉得诡异,就连接到胡小四传递来的消息的李玄清都一阵头大,揉了揉额头苦思良久之后开始发出了数份紧急情报,而且为了防止泄密,全部改成密码发送,派人从秘密通道传送至西线杨天成和北线陈凡和王厚纯处。与此同时开始筹备下一步的应对措施。
第二天从沧州再次发出数条紧急命令,这一次是针对北线陈凡和王厚纯的,责令他们限期拿下整个幽州地区,然后和西线杨天成汇合。这也是李玄清沉思良久的一个应对策略,将北线的兵力在冬季移兵南下,防止朱全忠查出真相之后出兵和天策军在并州决战。只是这样一来不仅军队要面临持续作战,而且幽并地区因为没有时间修养也不能给天策军提供助力,甚至影响以后的发展。
不过此时对于前线的王厚纯和陈凡来说,来自李玄清的命令也有他的道理,渤海湾一代的蓟州等地此时天气已经异常寒冷,如果战局仍然久拖不决的话,必然给本来就紧张无比的天策军后勤带来极大的困难。所以二人没想那么多开始督促前线将领务必在年节前完成所有的战斗,然后除蓟州等地留下基本的守备部队外,其他城池全部交给后勤部派遣的城防军和民政部官员管理,主力部队南下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