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来了。”岑天时正和宇文礼和何文进说说笑笑,见到李玄清走了进来,连忙行礼问道:“主公那边谈的如何了?”
李玄清笑道:“差不多了,我可是把军服这个大包袱都甩出去了。徐兴夏要是再拒绝的话我只能说天上下钱雨他不要,我也没办法了。”顿了一下换了个话题道:“两位先生觉得丰州如何?”
宇文礼年纪和岑天时相仿,所以见到李玄清相问连忙答道:“不瞒巡察使,我等二人对于丰州实施的工商法典很满意,打算在丰州开设分部,并且逐步转移产业。只是——”
见到他欲言又止的,李玄清有点奇怪的看着一边的岑天时,问道:“宇文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是这样,我和何世兄分别接下了食盐生产销售和皮货药材生意。巡察使的晒盐的办法很新奇,我打算去山东那边去试试。朱暄在山东的统治还算稳定,至于销售通道我宇文家还能办得到。我们打算把我们本家原来的生意也逐步在丰州开展起来。只是新税法实施之后,丰州的收入骤降,我怕到时候天时扛不住啊。”宇文礼磨了半天还是一咬牙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李玄清和岑天时见到宇文礼和一边没有说话的何文进都是一样的神色忍不住哈哈大笑,让两个人心头更是疑惑更大,但是都不明白自己哪里有错了。
“时轩(宇文礼字)啊,你能这么想说明是真心为丰州考虑,让我这个老友在主公面前涨了面子。”好不容易岑天时止住了笑意,道:“但是你算错了一笔账,准确的说这天下除了主公没人能算明白这笔帐。我之前也是和你一样。”见到两人不明白岑天时对李玄清笑道:“要不主公再解释一下吧。”
“丰州地处草原和中原的结合部,是大唐北部重镇,也是比较中原货物进入草原的中转站,同样也是草原进入汉地的第一线。所以这里是比较理想的商业发展中心。”李玄清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而分析起丰州的位置和重要性。
李玄清接过巧兮递过来的茶杯笑道:“丰州工商法典颁布以后,能够给商人提供最便利的环境和最优惠的税收空间,自然能够吸收更多的商人前来贸易。基数大了量就大了。这就好比你取眼前茶杯里的水,你取三成可能也就一口,但是工商法典颁布以后的丰州就不是茶杯了,而是茶壶或者就是水缸了,茶壶的一成或者水缸的一成,那是多少?哪个多哪个少?”
宇文礼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对于李玄清的解释过后的话自然是明白了。但是依旧疑惑道:“那要是有人从中阻挠呢?”
“如果有人从中阻挠,那就是与丰州为敌,与天策军为敌。”李玄清轻轻抿了口茶淡淡的声音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但是听在宇文礼和何文进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为了商业发展不惜动用军队保驾护航,这该说叫疯狂吗?但是这样保护商人和商业,如果还发展不起来那才叫没有天理吧。
“在丰州,农工商兵地位一样,不存在谁高谁低。在律法面前人人平等。”伴随着李玄清嘴里吐出的话语,丰州的工商业开始呈现爆发式发展。本地的豪门慕容家在一种神秘的汉白玉瓷的高档瓷器的开路下,依靠其在丰州周边和河朔等地的商业人脉,迅速把生意在北方做了起来。这种汉白玉瓷媲美于这个时代的高档瓷器秘色瓷的质量但是其售价却只有秘色瓷的一半左右,而且不像秘色瓷可遇不可求,汉白玉瓷可是源源不断出现在北方的瓷器市场上的。一时之间北方豪门大户、商家大贾和那些各级官员纷纷求购,慕容家迅速从丰州的一个商户发展为北方的一大豪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