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缘关系想跳槽都困难,就更不会破坏自己的事业,没有血缘关系随时都能干一些破坏“创业”的事情。说白了就是信任度的关系,通常哪怕是外人拥有更多的能力,委任去做某一件事情的时候依然是会选择有血缘关系的自家人。
他们知道刘彦在“创业”之初仅是孤家寡人都惊呆了,完全无法理解刘彦怎么能够在孤家寡人的条件下将“事业”越做越大,更不能理解那些与刘彦没有血缘关系的臣属怎么会没起疑心,甚至是表现出忠心耿耿。这种情况对于他们所处的国家来说,几乎就是不合情也不合理的存在。
无论是何等的不可续,刘彦就是“单枪匹马”做到了各国认为绝对没可能做到的事情,不但是凭借“一己之力”打拼出了一个国家,甚至还让这个国家成为霸主级的存在。
如果说仅是将一个国家经营到区域性霸主国的这一地步,大多数国家其实也不会知道东方的那一片土地上正在发生什么,偏偏汉帝国就是那么突然地进入各国的视野,还是以跨海万里远征灭掉一个区域性霸主国的方式登上了世界的舞台。
以毁灭一国,占领一国的方式得为人所知,没有比这个更加酷炫的出场方式了!
“我过一段时间就会回国。”尤利安以命令的方式,说道:“不管能不能成功,你针对刚才所说的方案,试一试能不能让赛里斯的军队乱起来。哪怕是没有造成大乱,也要使赛里斯的士兵认为根本没有得到重视!”
西塞罗苦笑着应了下来,后面问道:“那一帮波斯人一直尝试接触公主,有结果了吗?”
“赛里斯的制度很特别,跟所有国家都不是那么相似。”尤利安知道西塞罗问的是什么,也已经给出了答案:“我们也在尝试,一样没有任何结果。赛里斯人有一种说法,皇宫就像是大海,进去之后就等于是沉入大海,可见想要联系并不那么容易。”
“其实……”西塞罗犹豫了一下,说道:“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罗马奥古斯帝的妻子能够见到那么多的人,要是想干点什么并不缺少机会,但是从来就没有在这一方面出现过问题。
汉帝国的后宫制度比罗马或者任何一个国家要复杂和严格得多,尤其是在对待异族妃子的时候。
“我们所知道的,汉天子根本不在她们那边夜宿,想睡觉的时候再晚也会离开。”西塞罗说的这是很早的情报了:“除非我们能够收买两个人,皇后,或者是德妃。”
“汉帝国的德妃,有可能收买吗?”尤利安所知道的是那名妃子所在的族群被灭:“只要是人都有感情,她一定有过为自己的母族报仇的想法吧?”
西塞罗对于这个没有什么好说的。他知道的是拓跋秀有着非常好的名声,同时也是深得刘彦的宠爱。
“我们拿捏不准啊!”西塞罗更想说的是,他们根本无法联系到后宫的任何一人,苦笑说:“还是不要尝试,甚至要阻止波斯人的尝试。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不。”尤利安有另外的说法:“让波斯人去尝试吧。不管他们取得了什么成就,至少会让汉天子陷入麻烦。汉天子要报复也会是报复波斯人,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西塞罗想了想,觉得也是那么一回事。
他们是联合起来要征讨汉帝国,是马上要进入敌对状态了,但还是要区分汉帝国对谁的敌意更深一些,让波斯人去迎接汉帝国更多的怒火很合适。
要是出现汉帝国选择跨海远征,甚至是直接登陆君士坦丁堡,他们固然认为自己会取得保卫战的最终胜利,但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不管是罗马人还是波斯人,他们之中哪怕是最坚定的民1族1主1义1者,谁都承认只要不发生意外的话,在未来数十年乃至于是百年之内,汉帝国始终会是已知世界最强大的帝国而没有之一。
那是从民族文化底蕴到人口、经济、武力和疆域面积,等等方方面面进行计算,尽管计算的方式不是那么靠谱,但绝对不会产生颠覆性错误的计算结果。
“这一点并不难查……”西塞罗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道:“根据赛里斯官方的公布数据,今年他们人口普查完毕之后,得到的数据是五百七十八万户,约三千一百万人。”
尤利安同样是在喝茶,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在长安的一处民营茶楼。
天子出巡,长安并没有出现太多的变化,除了看不到三天两头大臣的马车汇集向宫城,要不然平时该是怎么样。
甚至可以说因为天子不在都城,很多人的心态得到了更大的放松,有那么点放飞自己的感觉,一些勋贵子嗣和官二代隔三差五就闹出一个动静。
“虽然赛里斯人没有公布年龄层次,却是一点都不难进行猜测。”西塞罗喜欢喝茶,尤其是绿茶,刚喝的时候苦涩,舌头却能渐渐地品味到了甘甜,尤其是对身体很有好处。他单手磨蹭着瓷器茶杯,慢慢地说:“根据他们在元朔十二年的普查统计结果进行推论,到今年赛里斯的成年人数估计约有八百万出头。”
尤利安也喜欢喝茶,只是他喜欢的是那种会在茶水里面放佐料和油汤的喝法,认为这样的喝法才是贵族应该有的方式。
“从这个数据我们能够发现一点。”西塞罗看上去颇为兴奋,没有压低声音:“赛里斯的国民陷入了绝对的婴儿化,大概每一个家庭至少有三个婴儿。”
尤利安早就推论出这个结果,他对此同样感到兴奋。
想象一下,一个国家的每一个家庭都至少有三名婴儿或孩子,那么父母该是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养活孩子,又该是付出多大的精力在孩子身上?
既要努力工作挣钱,没在工作状态的时候又要照顾孩子。
有孩子的人都会清楚一点,只要是孩子就没有不闹腾的时候,大多数孩子一天除了睡觉的时候能消停一些,要不然只要是睁着眼睛就是无时无刻不在闹腾,使得照顾他们的人需要时刻集中精力在孩子身上,时间一长不是易于烦躁,就是神经衰弱的状态。
“我知道大多数的赛里斯家庭,生活在城市里面的家庭婴儿数量少一些,村庄里面普遍是五个小孩以上。”尤利安这几年在汉帝国可不光游山玩水去了,他能够有这样的便利,除了小心翼翼地绘画地图之外,就是考察汉人的生活状况:“城市里的赛里斯人生活压力远比地方村庄大。他们虽然都是赛里斯人,思想却是在出现不同的改变。”
简单的说,生活在城市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尤其是他们已经不再亲自农耕,便是一粒米一叶菜都需要花钱去买。再来就是生活在城市不免会有更加明显的攀比心理,没道理街坊邻居都是一身的光鲜,自己却是穿着一身破旧或满是补丁的衣服。
很多时候哪怕就是借贷,城市里面的人为了脸面也会将自己打扮得光鲜,甚至是伙食方面也不能差到哪去,要不然不光自己觉得丢脸,甚至会出现根本没朋友的情况。
“不知道殿下有没有发现。”西塞罗一脸的思索,说道:“种田的赛里斯人和参与手工业的赛里斯人,正在慢慢变成两类绝对不同的人群。”
尤利安先是一愣,随后没有露出什么高兴的表情,相反是脸上慢慢被阴霾笼罩。
罗马早就发现了一点,只要食物不出现短缺的话,参与工业的人口数量增多,其实才是对国力增涨的最大贡献。
一个国家的作坊数量越多,那么这个国家的产品就必然会更多,只要能够提供出售商品的市场,又能够更进一步刺激手工业,同时国家得到的商品税收也会越高。
“我们养十八个不事生产的军团喘不过气来。”尤利安阴沉地抿了一口满是油汤的茶水,继续说道:“我们的常备军团,每一个军团只有五千人。赛里斯有十五个常备军团……,不,现在已经是十六个。老牌的十三个常备军,每个军团有一万五千人的编制。他们的虎贲军和羽林军,一个是八千人编制,另一个却有三万人的编制。后面的那个火器军团,一开始只有三千人的编制,现在已经增加了一万五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