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瓦解敌军冲锋嘛……”
“就、就是……,俺们布下箭阵,一样能让敌军尸横遍野。”
“是极,是极。箭阵一点都不会输给他们的齐射,场面还更加壮观。”
“哪怕不布下箭阵,骑兵互冲也能轻易解决敌军。”
左右两翼的汉军,议论声不断,嘴巴里各种的不承认,可是谁看谁脸上不是怪异就是服气。
他们很清楚自己也能办到,可是绝对不会像火器部队那么的干净利索,同时也绝难像火器部队零伤亡就消灭处于冲锋姿态的两三千敌军骑兵。
“那个,俺是好奇啊,纯粹的好奇。该怎么通过选拔,才能进入火器军。”
“是呢,俺也同样好奇。可有哪位弟兄知道?”
“俺很是喜欢那根烧火棍,一身新式军装也挺不错的哇!”
向强者靠拢是智慧生物的共性,成为强者的一员更是人所向往的想法。
常备军是一再选拔才能入选,不是战争状态下每隔几天也有文化课,仅是看到一次惊艳的展示,脑子灵活一些的人立刻明白好与不好。
“混账东西,既然是试验性质,只要表现良好,肯定是会逐渐推广被列装。”
“我部是精锐,一旦决定换装肯定比其他部队要快。急个什么玩意?”
“哈,哈……,那可要上禀,俺们可是很辛苦才将敌军围起来,功劳可是大大的,换装一定要优先考虑俺们。”
从不屑,到震惊,又到羡慕,那是在很短时间内的一次思想变动。
要是火器部队的亮相没有那么惊艳,他们依然会愤懑自己的功劳被抢,等待看到火器部队的表现,尽管依然是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想要投身其中。
李坛大略也能发现麾下部队是历经了什么样的心路旅程,有心给火器部队更多表现的机会,下令:“让他们一路推进。”
火器部队暂时被规划到征北将军幕府序列,来自李坛的命令自然是要执行。
这一边的动静是被其余的草原联军听到了,距离比较远却是难以窥探全貌。
火器部队以线列阵的队形继续向前推进,一路上迎头碰上了几支主动来袭的草原骑兵。
敌军数量少的时候,火器部队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炮击,仅是会发射那么一两炮用以恐吓敌军战马。
步枪兵是根据敌军数量多寡,有几条线列阵的步枪兵进行齐射,演示了线列阵单行排射,三段击轮射,线列阵交叉火力齐射……等等的步枪兵射击演示。
“敌军的战马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听到炸响少有不失控的。”李坛看得很清楚,炮击的动静对敌军战马的影响无比严重:“我们的战马也仅有火器部队所属的游骑兵有经过专门的训练,看来日后训练战马不被炮声惊吓是必然趋势。”
战场之上,火器部队已经推进到了敌军五里范围之内,步枪兵的线列阵纵队横向是一再更变,青铜炮是以口径和射程的不同已经开始进行部署。
“火器部队似乎并不适合在太过开阔的战场?”郗愔指的是,一旦敌军的战马对爆炸声不再惊恐:“以步枪兵的射击速度,临阵不超过三次开火的机会。”
李坛想了一想,点头表示认可。他开始设想要是自己指挥步枪兵,该怎么去应对骑兵的冲锋。
每一场大战之前,战场上必然会有一段特别的宁静。
当前的战场就是陷入到那一段宁静之中,打破局面的是不断被吼出的军令,步枪兵形成线列阵重新向前推进。
进入到待射状态的炮兵,他们已经完成了装药装弹的动作,随着开火的命令被下达,发出了战场上特别的咆哮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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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成一线,下为青绿草原,上为蓝天白云。
火器部队涉水过河之后,是在河滩位置进行了队列调整,一个个长方形的步枪兵线列阵很短的时间内形成,又成为一个横向直线的大线列阵缓缓向前推进。
李坛是在右翼观看火器部队的到来。
仅是从实际出发,他们能够将敌军驱赶并堵截在这一片半弯河滩区域,本身就代表完全有实力进行歼灭。
“大汉需要知晓步枪兵线列阵的实战能力。”李坛对于这个没什么不乐意的地方,他能够率部将敌军围堵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才能:“很多人在等着结果。”
其余将士可就不是那么乐意了。他们花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与草原联军交战,一再向北推进数百里之远,很不容易才对一支敌军形成包围,结果是给人打下手,长熟的桃子要被人摘去?
不管乐意还是排斥,军令下达就要进行遵守。
左右两翼的汉军在一片沉默中看着草原联军出动骑兵向南尝试突围,又看着形成漫长横向线列阵的步枪兵稳健向前推进,一个人就会有一种想法,不缺乏等着看友军笑话的人存在。
“边军、常备军以及峻稷山校尉部,就是为了见识今天的场面忙死忙活数个月。”
“咱们能一个冲锋解决的事情,偏生要让给他人。”
“俺倒是想看看,那个什么火器究竟有多厉害!”
“瞅着呗。”
随着向南尝试突围的草原联军越来越接近步枪兵线列阵,满心不忿的将士再也忍受不住,闲言碎语也就蔓延开来。
稳健推进的步枪兵线列阵,一声声的军令口号声中停了下来。
“进入射击准备!”
位处线列阵前沿的步枪兵,他们开始进行装药以及装弹的举动。
火药是被纸定量包装,仅是需要撕开包装放进枪膛,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依靠经验来衡量装填火药的多寡,少了装多了会炸膛和装少了威力不足的失误。
定装火药之后,步枪兵将铅弹放进枪膛,再用通条在枪膛来回推动几下。
装弹动作完成之后,位处第一线列阵的步枪兵并没有立刻做出瞄准的举动,是和同一线列阵的后两排袍泽一样,安静站在原地等候下一步的命令。
“看着很复杂。”尤利安不是第一次见到火枪,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装药装弹的流程:“他们这是在等敌军靠近了?”
“有消息称汉军的步枪最远射程超过三百汉米。”弗拉维斯看着不断驰骋而来的草原联军骑兵:“看他们刚才装弹的过程,平均在三十汉秒左右。骑兵冲击三百汉米大约仅是二十汉秒左右?”
“射速比弓箭兵慢,仅是射程有优势。”尤利安用猜测的口吻说:“他们最多只能进行一轮齐射,难道后面是进行肉搏?”
不止罗马人在进行猜测,旁观的各国人员都在议论,大多数人对汉军步枪兵与草原骑兵的对阵并不看好,认为以骑兵的冲锋速度定论,汉军步枪兵最多只能射击一轮。
处于步枪兵军阵后面的炮兵,仅是有二十门炮进入预备射击的状态,其余更多的炮兵并没有什么动作。
二十门进入预备射击状态的炮口径都不大,全部是七十五毫米的款式。
彼此起伏的口令声中,炮兵完成了装药以及装弹的动作,又在一阵阵的口令中调整炮口的仰角以及炮口所对的方向。
“一千米!”
“九百米!”
“……六百米!”
“五百米!”
排列成为一条横向直线的二十门炮,其中一门被安排进行校射的火炮,它是在炮长的挥下红色旗子动作中进行引信点火。
并不长的引信很快就燃烧向炮膛,炮身内部的发射药随着闷响而爆发,炮弹被一股巨力激射出去。
炮弹在半空中呼啸,破开了空气翻滚着飞射,它在飞的过程中还有着正在燃烧的引信,差不多完全失去动能的时候引信也倒向了炮弹的核心,一声闷响就在距离地面越五米左右的半空中炸响,无数的铁珠以爆炸中心为向周边激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