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海琳娜?”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真的惊讶到了,他看着海琳娜被改变的发型,头上看着就显得充满美感的坠马髻发型,一看制作工艺就不简单的首饰,忍不住就赞道:“太美了!”
坠马髻这一发型是在西汉被流行,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女性发型的主流,尤其是贵族女子最为喜欢,一来是紧跟流行,再来是坠马髻能够容纳更多的发饰。
罗马人这边,男子基本上就是短发,可以是寸头,大多是小碎发;女性与其它民族一样是有留长发的习惯,不想麻烦直接披头散发也就是了,讲究一些则是扎各种花样的辫子,尤其是以扎多条的长辫子最为流行。
海伦娜比较了一下自己倾向于马尾辫的长辫子发型,再看一看海琳娜那一头充满了美感的坠马髻,瞬间嫉妒心燃烧。
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认为火候到了,走向王猛,开口问:“汉使,我的海琳娜美吗?”
“是的,大秦冕下。”王猛倒也没有违背本心:“以大汉的审美观而言,海琳娜公主阁下的确很美。”
“她可是我的掌上明珠。”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得到想要的答案明显非常高兴:“还是罗马的珍宝。”
这个却是与王猛了解到的并不相同,他所知道的是海琳娜从来都是一名边缘人物,甚至被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所厌恶。不过嘛,事实是怎么一回事不重要,都客套点才能愉快玩耍,讲真话就是明着拆台了。
王猛称呼君士坦提乌斯二世为“冕下”没有任何的错误,到了君士坦丁一世之后,罗马的奥古斯都通常是会在正式场合脑袋上戴一个冕冠。罗马这边的王座没有“陛”,甚至是连台阶都没有,不称呼冕下又称呼什么。
到目前为止,冕下这个称呼还不是专门用来称呼神职人员的,得是后面基1督1教进行改革,例如学习奥古斯都也搞一些“冕”来戴一戴。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基1督1教也没还有设计出人形天使……不是天子的使者,就是有着羽翼的鸟人。他们现在甚至都没有天使这一个称呼,不过一些“天使”倒是被设计了出来。
早期的天使和文艺复兴之后的天使就是两回事,并且早期的天使是来自希腊一些神话,通常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形象,如动物的身体和一张人脸,甚至是连一张人脸都没有,现代的天使形象是文艺复兴之后的产物。
必须说的是,早期的天使都有自己的名字或代号,并不是统一称作天使。
汉国使节团的到来可是惊艳了无数的种族,给予了无与伦比的想象力,最先得到启发的是波斯萨珊那边。
比如琐罗亚斯德教觉得圣火使听着的逼格没天使高,那么是不是改个名字?
阿拉伯人、塞种人、吉普赛人、犹太人……这一些还没有自己国家的民族,甚至是没有属于自己宗1教,他们见识到了汉之天使的特权,听闻了远方汉帝国的强大,对于“天使”这个称呼极度钦羡,后续的历史事件中也会起到很关键的作用。
要说被极度震惊的还有哪一方,无疑就是与汉国使节团有直接冲突的基1督1教,他们看到了汉使的无畏和无惧,见识了极度的自信,嘴巴上不断诋毁与痛骂,内心里却是渴望那些品质,几乎是下意识认定俺们也要有这样的人,要是无法出现这样的人,俺们就虚幻出这么一个或是一群。
对于基1督1教来讲,本身信仰就是建立在“虚拟”之上,“主”可以不断地去进行补充和完善,再虚构出一批不存在却能展现美好的生物,完全不是什么事。
就在今时当下,关于怎么来虚构一批伟大生物的议题,在汉国使节团没到来之前就被一再展开,汉使的出现瞬间就让那一帮人眼前一亮,想要的品质在王猛身上得到了最大的补充。也不知道执拗还是什么个意思,他们认为天子的使节是天使,那么俺们“主”也要有天使,还是无限。(别当真)
大堂之内,被邀请而来的神职人员一直是待在角落,他们大多数时间是沉默地看着汉人的一举一动,只有偶尔才会有几个人交流一下。
“自汉人来到君士坦丁堡一直掌握着最大的主动权,包括奥古斯都在内的所有人都成了陪衬。”
“是啊,像是现在,海琳娜仅仅是穿上了汉人的服装,也成了全场的焦点。”
他们并不想再做点什么,不是怂了,是与之有利益纠葛的所有贵族都发出了表态,汉人或许可恶,可是汉人的财富并不可恶,当前最为重要的就是从汉人那里获取商品,转卖到世界各地,创造出属于罗马人自己的财富。
对于早就没什么荣誉感的罗马人来讲,为了获得利益别说是忍耐或克制,就算是真的认怂也没什么,不知道多少罗马人听到风声,为了不被排除在这一场盛宴之外,都有了改变信仰的心思。
一旦汉人真的明确表示不欢迎基1督1教(包括信徒),以当前罗马人的尿性,信不信基1督1教就会迎来一次大衰退?为了避免发生这样的事情,柴尔德主教今天的任务就是化解与汉人的敌意,为此他还特意邀请与大多数汉人高官有交情的马鲁斯乌坛西斯为中间人。
另外一边,君士坦提乌斯二世一直在引导着话题,偏偏王猛就像是听不懂那样没什么表示,别提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有多么的郁闷。
海伦娜却是有了新变化,甭管她的内在情绪是什么,表现出来的就是一名十足的罗马淑女风范,偶尔会搭一搭话,每一句都离不开对汉国的赞美以及向往。
充当翻译的尤利安无时无刻不在难受,他不敢保证在场的另外罗马人不会汉语,另外就是自己的汉语也仅限于普通的交流,想要给点高深的暗示都办不到,只能是继续难受下去。
没有达到目的的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明智地改变了话题,问道:“尤利安之前有告知贵方吧?”
得亏是王猛思维散发能力足够,要不然真会被这么突兀的一句话给问住。他没有拐弯抹角地说:“波斯人不应该出现,大汉这边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为了不更进一步地刺激到罗马人,波斯人现在就一直待在船上。
“那么……”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看向了加卢斯,像是示意或暗示了什么之后,重新看向王猛:“为了有精彩的演出,我们就包括个人战和团体战。”
王猛微笑道:“汉人并不介意表现出自己武勇的一面。”
这一下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是更加不爽了。
讲道理,汉人来到的是罗马的首都,彼得的话就是再难听,汉人直接在人家的首都暴起,尤其是没干掉哪个基1督1教的人,干掉都是罗马士兵。
在人家的首都没任何犹豫地开战,引得整座首都陷入混乱,也就是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能忍,但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极限的。
君士坦提乌斯二世选择忍耐有许许多多的原因,往坐在奥古斯都宝座的角度是不想汉国真的与波斯萨珊成为铁盟,再来就是这么一件事情上有利于他压制基1督1教,更加重要则是贸易带来的利益了。
面子都是互相给的,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认为自己已经非常给面子,王猛稍微低一低头又能怎么地。
“看来只有给予最大的血腥,才会让汉人清醒过来!”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近乎于咬牙切齿地对加卢斯说:“全君士坦丁堡的人皆在你的选择名单之内,你务必做到杀死上了竞技场的所有汉人!”
加卢斯行礼应了声“是”,却是看向了尤利安。
尤利安给予加卢斯的回应是重重地点头,他是需要讨好汉人以达到自己的一些目标,但是也认为当前的交流方式并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