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很多的西域人那样,西域人种大多是白皮肤系,与黄皮肤系的汉人从长相上压根就不是一个样子,要说亲近是真的一点都亲近不起来,甚至都没有要将他们融合进入汉人大家庭的心思。
诸夏自古就有一个很明确的概念,统一国家之下民族独有一个才是王道,长久以来持之以恒的就是化胡为汉的正确事业,很清楚多民族完全就是给自己找难受,也就导致一再扩张过后众多异族消失在历史长河,异族不是被从肉体上消灭,其实就是被融合进入汉人这个大家庭了。
“主要是乌孙人长相太讨厌了。”李匡说的是皮肤颜色上的决然不同:“大汉可以接纳羌、氐和杂胡,不同之处仅是在生活习惯和理念,数代人之后并不会有什么不同。白皮肤的乌孙人……”,后面李匡只剩下一连串的“呵呵呵!”。
广袤而又没有明显地标的草原要是没有带路党真不是那么好走,不好走不但是难以辨认路线,还体现在会不会走着走着被戈壁或沼泽挡住去路,导致不得不又绕一个大圈寻找新的道路。
这第一批进军西域的军民,他们并不是挤在一团行军,只有什么都不懂的乌合之众……也就是没任何组织性的队伍才会那么干。但凡是有些基础常识的领导者,该分的前、中、后还是得分一分,那是队伍人数众多本身决定了的前提,要不然水源的应用首先就会出现问题。
在长途跋涉方面,水源一直都是一个必须面对的问题,一些时候缺粮还能寻找其它方法解决,可是缺水真就不是想解决就能得到解决,导致长途跋涉一定要先搞清楚前进路线上到底能不能得到水的补充。
他们出阳关向西走了两百多里,就是沿着事先探索可以得到补充水的路线,路途之中连个人影都没碰上,谁都清楚这个就是反常。
从阳关向西原先并不是无人区,西域的一些游动部落曾经就跑到阳关之外的二十里之外放牧,一些属于羌的部落也是以这一片区域作为栖息地,现如今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两百多里听着好像很长,可是相比整个路程也就是其中的四分之一路程,越是向前就代表离本土越远。
“不坚决的坚清壁野嘛。”李匡还能笑得出来,是沿途水源至少还能用,就说:“他们要是有匈奴人的狠绝,就该跑尸水源制造瘟疫。”
坚清壁野不止是农耕民族会用,曾经的匈奴人在大败溃退的情势下也玩得相当顺溜,部落完全迁徙就不说了,还会宰杀牲畜,甚至是死后族人的尸体,都会抛到水源里面,用这样的方式让深入草原的汉军没有水源补充不得不放弃追击。
“西域人长期被域外势力统治,没有霸主种族的坚决。”荀羡不会缺少从刘彦那里听来的新名词。他早就将情势思考了一遍,对会遇上什么情况大抵心里有数:“他们很清楚我们是劳师远征,交战地点离大汉本土越远对他们越有利。”
汉国这边对西域也不是全然没有情报,即时信息是西域人组成联军的驻营地就在蒲昌海边上,到目前为止西域人根本就没有挪窝的迹象,很可能就是要将那里预定为战场。
西域联军原本是有个三四万,几个月内却膨胀到了小十万的样子,毫无疑问是坚清壁野离开栖息地的部落主动或被迫前往会合。
“的确是对他们有利。”李匡并没有无视己方远离本土长达八百余里:“乌孙人连车师人都打不过,我们到了西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军。”
荀羡保持笑容不变,诸夏屡次进军西域,又有那一次在开始之初不是孤军?就算是孤军,也是背后有着强大祖国的孤军,有强大祖国的前提下,西域人从来不敢将事情做绝,甚至会情况不对立刻有西域人跳反,那是汉人输得起,西域人却没有输得起的本钱。
乌孙的历史很悠久,太远的很难说得清楚。毕竟乌孙人并没有自己文字,无法进行详细的历史记载,只能是用牧歌来作为一代又一代的唱颂。
有文字记载的乌孙……当然不是乌孙人自己去记载,还是诸夏这边知道有个乌孙,在诸夏的历史上提了一提,才能在文献上看到乌孙这两个字。
用文字来记载乌孙是在公元前两叶初,根据西汉的记载,当时的乌孙人是和月氏人一块游牧,地点大约是在甘肃境内敦煌祁连之间,与当时的西域各国和匈奴人为邻居。
月氏人和乌孙人混到一块,是月氏人被匈奴从东边草原驱赶到西边,别看月氏人被匈奴人打得很惨,可月氏人还是能够欺负乌孙人,乌孙的昆莫难兜靡就是在与月氏人的冲突中丧身,导致乌孙迎来了第一次的亡国。
难兜靡的儿子猎骄靡被当时的匈奴雄主冒顿收养,又在匈奴的帮助下重建乌孙,此后乌孙就成为匈奴的附庸。
匈奴与月氏是死敌,他们在上古先秦时期……也就是诸夏的战国时期,一直都在互相争夺草场,长久的时间里其实是月氏人比匈奴人强大的局面,那个时候的匈奴西有月氏、东和北有东胡,其实匈奴人是被欺压得很惨。
在诸夏的春秋时期,一直南侵的不独匈奴人,比如月氏人就一直找义渠人和秦国的麻烦,连带赵国也会时不时被月氏打一下草谷,燕国的主要敌人则是东胡人,匈奴只能算是众胡中的小角色。
是冒顿集中了匈奴各部的权力,先干翻了看似强大的月氏,后面又干挺了东胡,才使草原变得一家独大,不过那是到战国后期的事情了,等于是匈奴为之前的月氏和东胡背下了老是入侵中原各国的锅。
一点不带虚和假,春秋和战国前期,地处西北的秦人面对草原威胁真不是匈奴人,除了一开始就被打残和驯服的戎人和狄人之外就是义渠人,后面则是变成了月氏人,是等待匈奴人打败并驱离月氏人,匈奴人才变成秦人新的威胁。
要是寻找相关史料,春秋阶段还没三家分晋的情况就不说了,北面的异族太多太杂,到战国阶段的赵国一开始在草原最大的敌人也是月氏人和东胡而不是匈奴。等待匈奴成为赵国北边威胁的时候,都已经是到战国后期了。
而燕国从始至终面对北边的敌人就不是匈奴人,是东胡人。要说的是燕人一直都过得挺凄惨,老是被诸夏的兄弟忘记,曾经还有长达百年没能与诸夏兄弟联络感情的空白期,甚至燕国一度被东胡灭掉了,诸夏兄弟都不知道有那么一回事,还是等燕人千辛万苦复国并驱逐东胡,等待晋国中的赵人将地盘拓展向北才重新联络上燕国才知道有那么一回事。(真实不虚)
冒顿在草原崛起之初,实际上匈奴人并不轻易去招惹诸夏各国,与去和有着高度文明的诸夏各国拼命相比,匈奴人更喜欢找草原各异族部落和西域人的麻烦,也在欺负弱者的游戏中玩得不亦乐乎。
对了,“胡”其实是冒顿的命名,他很是雄心壮志地想要创造出一个统一的民族,也就有了非“夏”既“胡”的规划,说白了就是要为南侵做准备,南侵之前要让所有非诸夏的文明形成统一,统一之后再倾力南下与诸夏碰撞。
所以了,“胡”其实真不是诸夏给的命名,诸夏当时称呼异族是以“戎”、“狄”、“夷”、“鬼”、“蛮”为主要名称,也有详细的区分,该是哪个区域的异族绝对不会模糊或叫错。
一开始“胡”是很高、大、上的字眼,是代表着一个庞大且强大的部族正在慢慢崛起。
而“胡”这个部族也的确是得到崛起,就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屈从在冒顿的权威之下,比如东胡大部逃掉并又建立了自己的部族,其中最大的两支就是鲜卑和乌桓。另外的月氏也并不愿意当“胡”,他们被一再打败向西逃窜。乌孙也不觉得当“胡”有什么好,老是想着保持自己的独立性。
“乌孙弃匈奴而亲汉,不过合纵连横之术。”
“郎将之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