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的是,汉军肯定是想要渡河,但不得不说到气候的转变。
近些年比较早入冬和晚开春,西凉又是一个长年会下雪的地方,某些年段的雪还非常大,今年的西凉就是天降暴雪,开春也是延后了将近半个月。
西凉的西边不止是西域,也要看黄河的源头是哪里。黄河的源头事实上是在高原之上,且先不谈高原也会会下雪,黄河之水本身就是来自于冰山,想象一下冰雪融化之后水是汇集到哪去,再想想汇集起来的水会往哪里流,同时也琢磨一下天气的变化,大概就能发现汉军是陷入什么尴尬境地。
没有错了,每个地方冰雪融化的时间都不相同,比如越是靠近北极的区域冰雪就比其它地方越晚融化。
在西凉开始解冻的时候,高原之上还是一片的白茫茫,等待西凉这边冰雪融化地面又被晒得干燥一些,高原上面的雪才进入到融化阶段,接着冰山也开始化水,黄河上游立刻就是进入漫水期。
水不止是往低处流,其实还受到地球磁场的一种效应,每年的什么阶段是洪水爆发期,什么时候又是水流平缓,事实上关乎到的事情多到有些令人咋舌。
总而言之,目前黄河因为上游的水大量到来,不但使河水高涨,且也使得一些原本平和的河段变得异常水流湍急。想在这种情况搭建浮桥?以二战时期美军的机械之便利,或是现代那种科技发达的条件,得说都不一定能搞得起来,何况是公元三三八年!
黄河变得无法泅渡,想要搭桥更是痴心妄想,谢安想要渡河进攻晋兴郡和广武郡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就已经破产,一些早先派过去的部队出了留下必要的刺探人员,大部分是转道去了河朔,大部队渡河是想都别想了。
宋秦会奇怪,是怪在他有发现过汉军的战船出现在该河段,只不过是很突然的出现,随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汉军战船?”张祚不得不重视:“何种款式,数量多寡?”
“末将亲眼所见有七艘,非属楼船,谈不太上来是什么款式。”宋秦没接触过水军,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后面着重讲:“那种战船体积不小,至少配有两台床弩。”
黄河当然是能够让船只航行,张祚紧张的是汉军的战船怎么会出现在金城周边。
要深切的了解一点,现在的黄河可不是后世那种一再经过梳理的黄河,并不是说一艘船可以直接从东海边上就一路畅通,某些河段其实是无法提供船只航行。
后面到来的张天锡知道消息,问出关键:“汉军战船可有试图登陆北岸?”
“就末将所知,是没有。”宋秦不敢将话说得太死:“末将所不知道的,那就真的不知道了。”
张天锡就看向张祚,说道:“不得不防。”
张祚没有太多的犹豫,直接吩咐旁边的一员战将:“奉孝,带着本部兵马巡查上游。”
表字为奉孝的中年人,他行礼应“诺!”,风风火火就跑了出去。
张祚是真的不敢有丝毫大意,尤其是牵扯到水师方面的时候更觉得该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切只因为他不止一次看到关于汉军舰队规模庞大的情报,似乎也总能在需要的时间出现在被需要的战场。
那么多的国家被汉军神出鬼没的舰队袭击,张祚不想成为下一个,他还真切地知道一点,慕容燕国那边有太多的水网,新上任的慕容俊为了防备汉军利用水网可是操碎了心。
黄河北岸不断有张氏凉军开拔而来,谢安当然是时刻专注。他得到确切答案,黄河汛期没有过去之前,大军是别想过河,也就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重新拉到针对金城上面来。
金城的的确确就是一座坚城,哪怕是汉军先后拔除了外面的卫城,可是对于金城依然是没有太取巧的方法。
“木材结构的水渠已经皆尽破坏,对那些大石砌造的水渠却是没有太好的办法。”钟兴脸上有些很明显的晦气:“人撬不动,石弹砸起来效果也不大,要不干脆投毒算了。”
投毒?想要毒死一个城市十数万人,那该是要用多少毒药?可见钟兴是真的郁闷透顶了。
“好像可行。”袁乔无视掉有些傻掉了的钟兴,笑呵呵地说:“当然是毒死不了多少人,却是能够恐吓守军。”
钟兴“呵呵”地笑了几声,说道:“还不如干脆掩埋断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