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桓温和袁乔原本也是那样的思考方向,但是两人随着越来越了解汉部,知晓汉部目前几块领地的发展,再去了解汉军的构造,似乎也染上了属于汉军该有的傲气……或者说霸气。
“甲骑具装过三千,突骑逾万,轻骑接近三万。”桓温扳着手指头在算:“精锐步军三万,郡县兵级别的士卒接近六万,再有十余万可堪一战的士卒。安石,这便是君上手头如今能用的军力。”
“这么多的甲骑具装?”谢安深深感到吃惊:“石碣赵国举全国之力才练出三千甲骑具装,汉军才发展四年,青州占了又弃,仅有几处列岛与辽1东一块狭隘领地,怎么可能……”
“真的有那么多。”袁乔极为肯定地说:“乔现在的职位有牵扯到辎重运输,后勤划分上也是参与,元子所说那些绝对是真相。”
谢安真的感到无比吃惊。据他所知的话,能够拥有甲骑具装的国家也就那么几个,数量能够达到三千的似乎只有石碣赵国和慕容燕国,两个国家依靠甲骑具装才能一个成为中原霸主,另一个成了辽东霸主后正在拳打扶余脚踢高句丽。
“冉闵那边亦是有甲骑具装,数量该有两千左右。”桓温苦笑着说:“甲胄与兵器大多是我们这边早期提供过去。长史(纪昌)无意中透露过,要是甲胄和兵器足够,冉闵能够整编起一支数量过万的具装骑兵。”
“那么就是说,汉部在兵甲器械上根本不缺,只要有合适的兵源就能够列装成为具装重骑?”谢安吃惊到有些麻木的状态,一脸的失神:“怎么可能会拥有这样的生产力,又为什么仅仅是有三千甲骑具装?”
“虎贲军对兵源的要求异常严格,不光是骑术与搏杀技巧,还要出身有迹可循,再来便是限定数量采取优劣淘汰之法。”桓温认为自己说得比较清楚,不再继续那个话题,转为一开始的讨论:“所以,不惧朝廷的进攻是理所当然,并不是虚张声势。”
“其实我们又何尝不知一点?”袁乔满是苦涩地说:“若真能够北伐,怎么会对徐州的空虚视而不见。如今看来,有使节团来到下密,恐怕不用过多言语。”
三人都是来自长江以南的世家子,其中两个还是家族的家主,桓温更是长江以南四大门阀之一的桓氏族长,对于东晋小朝廷说不了解属于不可能。
正是因为知道长江以南是个什么状况,他们才深深知道刘彦不尊重司马皇室并不奇怪,长江以南那些有实力的世家谁又尊重司马皇室了?
“不瞒安石,温是真的想要在君上麾下好好效力。”桓温说出了绝对劲爆的消息:“桓氏在长江以南虽为四大门阀之一,但温敢于确定一点,温在中原新立的桓家在未来必定会比南方的主家更加强大,甚至到后面南方的主家反而要对中原的桓家仰承鼻息。”
谢安一脸的懵,门阀之所以是门阀,不止是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还是因为常人难以想象的人脉,更是有诸多世家依附其发展。他听桓温说什么,中原的桓家会成为南方桓家的救星,那是不是说终有一天汉军会南下,介时会是横扫之势?
四年的时间从无到有,竟然有接近二十万的部队,说出去谁敢信?偏偏不是那种类似于流民一般的乌合之众,是那种有战斗力且有组织度的部队,着实令人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前一段时间我军攻彭城,主要是用于练兵。”桓温现在对于说‘我军’就没有半点的心理障碍:“温立下功勋,如今已经是领校尉衔,爵簪袅。”
桓温在东晋小朝廷那边的官职就是个琅邪内使(相当于太守),爵位为县男。得说一句像是玩笑一样的话,琅邪所指就是琅邪郡,而琅邪郡是被石碣赵国占领。
桓温这个琅邪内使就是个虚领,以至于他尚了南康长公主司马兴男后,朝廷提起晋升为辅国将军,但辅国将军其实就是一个杂号的将军。
东晋小朝廷的将军不值钱,只要是世家子弟出身投入军旅基本上就是一个将军,差别就是能不能实际领兵,偏偏不是谁都能领兵。
于爵位上面的话,东晋小朝廷的爵位更加不值钱,别说是县男,就是一个侯爵又怎么样?要真切的知道一点,司马氏篡位的时候可是撒出去几百个侯爵来拉拢各门阀和世家,近乎就是一个人人有份的境地。
桓温是实领的万宁县男,继承自父亲,于东晋那边该说说县男的爵位很不值钱,要不是实领有两百户的食邑,就真完全不入流。
袁乔在东晋那边是侯爵,不过是个乡侯,也就是长合乡侯。侯爵听上去挺像回事,问题就是个乡侯,就是那种一听是侯爵好像听屌,得知是乡侯以后一愣神,类似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