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呵……胡人有不同的吗?反正阿三活了二十来年,并没有发现胡人有什么不同。
一切的一切是在阿三进入安置地后有了一些惊奇,他还真的发现收留自己的胡人(刘彦)有些不同,他没有受到动辄打骂或是虐待,一天再怎么也有两顿清粥。他有感激了吗?似乎是有一些感激之心,可真的很薄很薄,反而是在恐惧有什么地方存在要人命的陷阱。
左等右等,似乎没什么陷阱?蒙蒙然然间,阿三是听说当兵了可以一天吃三顿,似乎每三天还有荤腥,他跟很多渴望能多吃一顿饭的人一样,报名了。经过不懂,却是非常复杂和辛苦的测试,他也如愿过上了一天可以吃三餐的生活。
为了多吃一顿饭而当兵的人,可以期望能够心里有什么除了吃饭之外的想法吗?显然是不会有的。
现在,听到命令在向前迈步的阿三,他与许许多多的人一样,脸上是既茫然又惊慌的表情,内心里大呼“没错,这就是陷阱,平时吃人家的饭,果然是要拿命来还”,但要说有多抗拒是真的没有,烂命一条罢了,死前至少已经过了那么段有点像是人才能过的日子。可是……真的是害怕啊!
“准备——放!”
恍然间,口令传来,阿三下意识就挽弓射箭。其实以他的这个位置,看不到前方是个什么情况,不过将弓弦拉到底,对着前方放箭也就是了。
刘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军阵的最前方,离他越百米之外是已经发动冲锋的两百多敌军。
呼啸的箭矢在空中来回交错着,不过互相之间百米开外射的箭,等待飞出六七十米已经很“软”,只要稍微那么一拨就能挡开。
挽弓射箭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需要有经过训练,要不张弓是能办到,可搭在弦上的箭会不会被射出去,可真的很难说。
其实,失去了绝大多数动能的箭,哪怕是射中人,不是要害也不会丧命,就是受伤轻重罢了。
刘彦随手拨开了一枝软飘飘的箭,深呼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哈!”,策马向前。
尔明城虽说是全军压上,可因为受制于地形的关系,怎么也不会存在真正的一拥而上,进攻仍然是要分波次。他全军压上也是纯属迫不得已,秃靡部和图三部那一场打得太难看了,极大打击了己方的士气。
战争前期的试探不过是为了摸底,摸出对方实力怎么样,主将要能够选择合适的应对方法。对于尔明城来讲,看汉部的精锐程度,再多试探不过是打击己方士气的行为,还不如趁那些随扈的杂胡惊疑不定的时候,全军压上。
刘彦冲锋了,是单骑冲锋,他不是脑袋抽风,是察觉到发动攻击的胡人显得迟疑,认为可以依靠武勇给予更深的恐惧。
冲上去,挥舞长矛,刘彦极少使用刺,一片的横扫总是要将数个胡人抽得摔在地上,冲锋而过的马蹄溅起了泥土,偶尔踩中人体的时候还会发出怪异的声响。他冲锋而过的位置,一片片的胡人倒下,惹得更多的胡人想要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