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助手叶李听说来了一千户大宋移民,也非常高兴。
看着满街都是个子矮小,皮肤黝黑的马布里人,心里着实不甚舒服……还是大宋人看上去得劲。
当年,在开完所谓的世界知识分子大会,又周游了联邦帝国的许多地方后,叶李和他的朋友康棣被吴大鹏亲自挑选出来,一起随着军舰到了马布里港。
那时,他们刚下五桅式军舰就惊呆了,真的没有想到远行万里之后,竟然还能见到流求式港口!
那来回摆动的吊杆和平坦如砥的码头就是最鲜明的特点。
再等到了所谓的新商业区,他们更加高兴了……这里基本都是流求式建筑!
那里的大大小小的商铺基本都是大宋人或流求岛上的人所开办的……事实上,如果不是攀谈上几句话,两者在海外基本上看不出来有何区别。
啊呀,联邦帝国貌似国土局促,分布散乱,但是其发展的范围极广呢。
吴大鹏所言不虚,土地真不是决定性问题,人是关键性要素!
他们还在马布里的军港里走了走,停靠在那里的五桅式战舰虽然全都落了船帆,但是依然保有一种威武感,看着就让人放心。
他们边看边赞叹,对每一个路过他们的海军士兵都面露微笑。
吴大鹏说的对,正是这些武人才能保护他们在海外的安全。
轻武重文或是轻文重武都是极其狭隘的偏激思想,互相尊重,共同发展,一致对外方才在海外的立身之道。
但是,新商业区里还是马布里人居多……尽管那些人个个都对他们两个尊敬有加,但是,还是没有本族人好。
其实吴大鹏给自己安排的头衔是马布里新商业区促进会会长……但是那两个家伙总是记不住,心里头常叫他的本名。
吴大鹏在那面的世界就没有去过印度,在这面的世界也是第一次来……但是,他早都通过各种报告将这里发展的情况都了解了。
当时大热的天,他才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去四处走走呢。
他直接借用了殷地安集团公司的一处房子,把那里暂时充当了自己的办公室。
大宋到现在都一直在民间搞“铜禁”。
除了国家垄断铜矿的开采及冶炼外,也禁止民间用铜,甚至哪怕是拥有铜器。
大规模的铜器收缴在民间屡屡发生。
后来铸钱添加了铅和锡,又发展出了“铅禁”和“锡禁”,但都不如“铜禁”严厉。
早先时犯“铜禁”10斤乃至10斤以上者,都要受杖刑,并刺配到千里以外的牢城。
大宋南下之后为此规定的处罚措施增加了,“一两杖八十,一斤加一等,十五斤不刺面配邻州本城。”
为了彻底断绝私铸铜器,甚至有人提议把所有铜匠都拘捕到为官家铸钱的钱监。
这种方法太过极端了,都要类似于鞑靼强盗们的手段,因此遭到了许多官员的批评,后来在执行中,更改为只拘捕违禁的铜匠。
当流求岛开发了勿里洞岛上的锡矿之后,大宋不得不取消了“锡禁”……因为流求岛往大宋出口的锡料一天天增多,官府根本无法做到垄断。
这如同当年的官盐一样,当大量的海盐如潮水一般涌入大宋市场,就是想让你垄断,你也无法垄断。
类似的情况还出现在香料行业上,当大量的胡椒粉出现了后,大宋的市舶司根本买断不起。
实施“铜禁”虽然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民间私铸钱的泛滥,但其因为政策人为的干预而导致了民间“铜荒”,最终还是引发了那一次前文提到过的全国性的“钱荒”。
在国家垄断下,铜钱的钱面上的名义价值长期低于其币材所拥有的实际价值。
假如不存在巨大的价差,铜钱供不应求时,民间铜钱持有人就不会选择持币,而是会将之投入流通获利。
币值降低时,部分铜钱就会退出市场,被铸造为铜器,从而自发形成平衡。
在那时的政策下,被人为压低了的铜钱实际上在不断退出流通领域,在民间沉淀下来。
因为铜钱不再是一种简单的支付手段,而是成为了可以保值的财富,如同积蓄金银,因此大宋的豪富人家纷纷窖藏铜钱。
前文说过,如果不是流求岛的出现,那些豪富人家窖藏的铜钱,要么便宜了鞑靼强盗,要么重新变成了铜矿。
所以说,海外有铜矿,而且是近到不足十天海程的海外大岛上有铜矿,那真是太吸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