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宇不想再耽搁,他道:“那你们还准备牺牲多少人呢?hn帮也好,蛇王帮也好,他们视生命如草芥,那是为了私利……你们难道也想这样,你们也认为生命如同草芥?”
旷梭讶道:“牺牲?现在已经不需要牺牲什么……弯月岛已经风平浪静,波澜不惊,还需要牺牲什么?”
陈天宇不敢苟同,他轻叹道:“虽然你们杀死的是恶贯满盈的凶徒,但你真以为这些人就这样能够认栽?死了一个焦老大,还会有另外一个焦老大;死了个许文勇,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许文勇;既然弯月岛没有王法,那么新的黑帮老大必然会出现,你们杀得光?不要太天真了,九道……你是个聪明人,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何必自欺欺人呢。”他不得不把事实摆在这个固执的年轻人面前。
“以暴止暴,中国历史上哪次成功过?”陈天宇心中也颇为郁结,“只有让弯月岛回归法治社会,布衣王族才有希望,我想九道你比谁都清楚吧,……可为什么你不这样做呢?”
旷梭笑起来,笑得意味深长,笑得让人心底发酸。
“你不会认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谋划的吧?”他眼里露出一丝含义不明的讶色。
陈天宇微微一笑:“当然不可能是你来谋划。像你这种天赋异秉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高深的智慧……”
旷梭不解:“这句话,好像有点自相矛盾。”
“一点不矛盾。你肯定比谁都清楚,你虽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却不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凶残的领袖……”陈天宇一针见血、不留余地。
没想到旷梭居然赞同地点点头。
“北亭真是名副其实,个个出类拔萃……有你和李探长坐镇,我想天下事能够瞒过北亭雪亮的眼睛,真是太难太难!”旷梭由衷地发出赞叹。
“其实你也可以加入我们的队伍,你的才能用来帮助别人,是不是更有价值一些呢?……”陈天宇果断表明了来意,这让旷梭也颇为意外。
“你们要招揽我加入北亭?”他讶道,“这是为什么?你们还缺人咋的……再说我族内杂务缠身,如何走得开。”
陈天宇苦笑道:“北亭人是不缺,人才却是急缺,一亭非常器重你,屡次三番委托我与你深入谈谈。说真的,若非我极力阻止,他早就不遗余力要拉你入伙……”说到这里,他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不可能的。”旷梭突然低沉下去。
陈天宇居然点点头:“现在当然不可能,你并非俗事太多,而是心中羁绊太深,包袱太重……说到底,弯月岛的事,与你并无太多关联,关键时刻你也已做到深明大义,这便足够。”
旷梭忽然道:“就算你说得很对,我也能够分清是非对错,可惜我仍旧不能告诉你答案。”
“已经不需要任何答案了,现在……”陈天宇又发惊人之语,“你的态度早已说明一切,再让你亲口说出来未免多此一举。”
“哦?”旷梭仿佛来了兴趣,“你究竟是如何推断,我倒是很想听听,倘若你真的能够说服我,那我或许可以考虑你的提议,也说不准……”
陈天宇眼中掠过一丝兴奋,他在想,一亭,不要说我没为你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