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山丘之间遍是金黄,与山脚下的油茶花相应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沐浴在美丽风景线里的严衡很惬意地躺在竹摇椅上。
看着槐花树上打架的麻雀,听着远方传来的采茶女的歌声。
日子平淡而又闲逸。
而小严嵩则还在认认真真地写着严衡教给他的《论语》,有时候还会因突然忘记而回头问严衡。
没耐心的哥哥严衡被问的烦了,还会骂他两句“笨蛋”。
小严嵩也不敢还嘴,只得抓耳挠腮从新想,从新背,从新写,实在想不起,还是得厚着脸咬着牙问严衡。
严衡很享受这种碾压未来首辅天才儿童小严嵩的感觉,这也是一种成就感不是。
“好好记,好好背,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不着急”。
严衡看着撅着屁股的小严嵩蹲在地上认认真真的写写画画的时候便忍不住多多鼓励了一句,旋即就眯上眼,准备小睡一会儿。
小严嵩点了点头,全神贯注的样子很有未来首辅的范儿。
然而,这时候外面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严衡睁眼一看却是一位身穿黑底铜钱直裰衣的中年人朝自家这边走了过来,看走的方向貌似是要绕过自己屋子去大伯家。
严衡认得此人乃自己父亲发小也是父亲昔日的县学同窗欧阳进,也跟自己父亲一样在考举人一途上是屡试不第。
但这欧阳进对功名的热衷度要比自己父亲淡些。
在屡次考不中举人后,欧阳进就干脆脱了蓝衫穿上黑衫,成了吏员。
一两年里,欧阳进就已经是分宜县户房的典吏,搁在现代也相当于县财政局的局长,权力不小,很快就发了家,已然成了分宜县的大户。
看着这欧阳进一身富态,再看看自家的贫寒,严衡不得不感叹这就是同样是秀才选择不同路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