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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屋后的小径上突然走出一丛人来,为首的是个身穿褐色程子衣的老人。
这老人身后跟着一帮体格健硕的短打打扮的仆从,不过在老人身边倒也有个清秀的小生,皮肤比五岁的小严嵩还嫩,倒不像个男孩,倒像个姑娘。
只见这老人拍着手掌连夸了三声好,并又对严衡道:
“如今朝政糜烂,宦官与奸党横行,尸位素餐者不少,甚至有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之言,大明朝可不就因此越发的国势倾颓,亟需重振朝纲,重新崛起嘛;
只是没想到这小山村还能遇见有如此见识的少年,要为大明之崛起而读书,如此看来,我大明朝有这样的少年,只怕将来不会没有重新崛起之日!而你这小子只怕以后成就也不小!告诉我老夫,你姓甚名谁,没准他日你我还能同殿为臣。”
“老爷真会说笑,不过是两个乡野村童罢了,怎么可能与您同殿为臣”。
那清秀小童嗤笑了一声,但这时候,这老人却怒瞪了这小童一眼:
“不得无礼!退到一边去!”
这清秀小童瘪了瘪嘴,就果然闭住了嘴。
严衡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教育着自己弟弟小严嵩怎么就突然冒出个不请自到的老头来。
不过听他的口气貌似是个当官的,只要是当官的,百姓就惹不起,便习惯性的伸出右手:
“湖南一师严衡!幸会!”
严衡说完就有些后悔,自己这是把大学时习惯性在同学面前故意装逼的打招呼方式直接拿出来了,这个时代打招呼好像是跟刚才小严嵩一样拱手作揖才是。
这个老人也没想到严衡打招呼如此特别,湖南像是地名,可为何不是湖广,一师是他的别号?
老人不解,心想这或许是此处的风俗,也没有因为自己身份尊贵且年长而刻意摆谱,便入乡随俗:
“陕西介庵王宗贯!幸会!”
严衡见他伸出右手来不动,便只得自己主动去握他的手,狠狠地甩了几下,同时腹诽道:
“奇怪,莫非握手礼自古已有了不成,不然这位老先生为何没半点意见。”
“贵地的礼仪有些特别,倒也是别具风格,不繁琐却又庄重客气”。
王宗贯见自己报出地名加别号再加姓名的方式没有让眼前这个少年感到到别扭便以为自己猜对了人家的风俗,只是暗中疑惑,湖南是何地名,师范此名号又有何意义,看他刚才教育其弟时表现出来的少年老成,莫非是要做师长模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