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他的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这些年,他最担心的就是女儿。当初妻子做下那种决定,不惜下跪求宋保家带心爱走,他其实是不赞同的。
妻子做过的事他知道,宋保家虽然看着并不是人品卑劣之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对方会不会记恨妻子曾经说的话,从而不愿意善待心爱?
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家子在一起,再艰苦,至少能够团聚。
可惜那时候自己深陷牢狱,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更何况,妻子的决定在当下已经是最好的了,否则女儿怕是也要被……
好在妻子孤注一掷的托付没有遇人不淑,若是妻子如今清醒着,怕是也会欣慰不已。
黄舒敏似是感应到了丈夫的情绪,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脸上露出笑容,轻声说道:“……心爱好好的。”
阮国行顿时泪目,他想要妻子的病能好,但又心疼她的遭遇,想着这样或是才是最好的。否则等清醒过来,想起那些遭遇,以妻子的心性,怕是根本不会想着活下去。
叹了口气,他取出女儿的信,轻声念给妻子听。
这些当然是欢喜不知道的,第二天她依旧一大早就起了,然后便开始绕着村子跑步,等跑完了,就上山去打猎了。
别看六树村在山坳里,但就欢喜的认知,这山却有些……贫瘠。她找了一圈,除了一些平常的草药,像人参灵智之类珍贵的却是根本不见踪影,连棵苗都没有,倒是能看到菌菇的踪迹。
除此之外,猎物也极为少,欢喜费了很大功夫也才只发现了一只野鸡,还是不怎么肥的。
阮国行是在鸡汤的香味中醒来的,他披上外衣走到屋后简单搭出的厨房,就看到欢喜正在下面条,一边的炉子上正咕噜咕噜冒着声音的锅子正是香味来源。
——说是锅子,其实就是一个有缺口的瓦罐。
欢喜一边将下号的面条捞起来,一边对着阮国行道:“伯父,我等会出去一趟,给你们买个铁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