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各地制钉场的产能要不要扩充、要不要以专用机器来生产铁钉,得先算一笔账。
如果各地市场不需要那么大数量的铁钉供应,制钉场购置“制钉机”以增加生产能力就是浪费钱。
现实是各地对于铁钉的需求,靠着分工协作的人力制钉场就能满足,故而各地制钉场不需要上制钉机,所以一开始,这种机器是没有应用前途的。
但后来,当铁钉大规模销往海外时,制钉机就有了用武之地。
海东诸国,南洋诸国、天竺诸国,对于铁钉的需求很大,两洋贸易公司去年一年向国内制钉场开出的订单,累计铁钉需求量以“万斤”为单位。
广阔的海外,不是蛮荒而是市场,其产生的巨大需求,让“半自动制钉机”重获新生,所以即便造价昂贵(近十万贯一台),制钉场购置以后靠着海贸的巨大订单都可以快速回本。
往后,刨去机器折旧和运行费用,基本可以保证明显盈利。
宇文维翰听市舶司提起过,说广州番禹制钉场,上了十套这样的设备,扬州广陵制钉场,上了八套这样的设备,莱州黄城则有三套。
三地制钉场瞄准的是“海外市场”,要趁着有海贸大订单赶紧扩充产能,用货款回本,之后就是开着机器挣钱。
所以宇文维翰觉得,幽州的制钉场,也得赶上这趟东风。
他任幽州总管至今,即便中间挂帅东征高句丽,战事结束后还是回到幽州总管任上,为了发展幽州,充分借鉴“黄州经验”。
幽州已经有新开铁矿,产量逐年增加,虽然比不上大冶制铁所这种“怪物”,但幽州的铁产量已经可以在当地推广铁制农具、工具,并支撑起对外贸易。
有了铁制农具,百姓可以开垦更多的农田种粮食;有了铁制工具,兴修水利事半功倍,大量农田得到灌溉,粮食产量增加,就能养活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