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温纠结的就是这点,他可以狠下心不管尉迟顺的死活,但必须把自己从可能的“尉迟顺之死”一事摘出来,所以要给岳父一条活路,若对方投降,即便是落荒而逃跑来喊救命,他都要救。
如果对方失心疯要为家族殉难,死了就死了,宇文温没义务陪着对方疯,反正给过活路,事后也有说辞去安慰尉迟炽繁姊妹。
若是尉迟顺不知好歹依旧和他对着干,那么战场上可是没有翁婿之情的!
想到这里,宇文温心里舒坦许多,他觉得自己只要问心无愧、仁至义尽,即便尉迟顺死了,他也能坦然面对尉迟炽繁和尉迟明月,有办法把姊妹俩说服。
或者睡服?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在涡阳时的旖旎场景,宇文温有些失神,揉了揉眼睛后准备睡觉,就在这时,一旁传来敲门声。
宇文温一个激灵翻下卧榻,手里多了一把气手铳,听了一下动静,他先将手铳别在腰间,随后让对方入内,见着侍卫带着一人进来,宇文温心中一动。
待得侍卫退下,宇文温发问:“许昌大营那边如何了?”
那人听得宇文温发问,赶紧回答:“郎主!许昌那边出事了!”
“仔细说,慢慢说!”宇文温很淡定,示意对方先喝一口茶,捋一捋思绪,组织一下语言。
他现在驻军的位置,在许昌东北三百多里,同时威胁着许昌和荥阳,手下细作现在从许昌回来复命,若许昌有变,己方大军随时可以做出反应。
那人喝完一杯茶,开始汇报:“郎主,小的几个奉命潜伏许昌敌营,观察胙国公动静,今日一早,大营生变,邺城来使宣旨时忽然发难,把胙国公拿下了!”
听得这个消息,宇文温先是一愣,随即脱口而出:“胡扯!胙国公已知邺城有变,哪里会不做防备,任由来使拿下?”
“尔等莫不是道听途说,被人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