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高兴,一边守着的侍卫吓得面色大变,快步上前将天子抱了起来,又有几个侍卫拿着棍子一阵乱扫,折腾了片刻,用棍子将那蛇抵在地上。
尉迟炽繁一把接过儿子,见着儿子没被咬总算是松了口气,宇文维城闷了许久,终于见着好玩的东西,便向阿娘撒起娇来:“阿娘,孩儿想玩蛇...”
“不行!太危险了!”
“哦...”
尉迟炽繁有些气急,还在西阳时,宇文温这个做阿耶的居然带着儿子去抓蛇,她当时知道了以后气得都要哭出声,生怕出个意外。
只是如今儿子眼巴巴的看着她,她也不好太凶。
几个侍卫用木棍将那蛇叉起来往外走,本来没那么麻烦,当场用刀砍成几截就完事,只是此举在幼年天子面前有些不妥,所以才这么文绉绉。
那条蛇扭动身躯,形成一个环状,看上去如同首尾相衔,见着阿娘生气有些惴惴的宇文维城,如同献宝般表现起来:“阿娘,这是阿耶说过的蛇!”
“什么...蛇?”
尉迟炽繁不喜欢蛇,或者说是怕蛇,所以不想看蛇,只是儿子眼巴巴看着她,不忍心泼冷水便顺势发问。
“嗯,阿耶说过的,首尾相衔,唤作‘常山之蛇’!”
。。。。。。
悬瓠城东郊,土丘上,丞相尉迟惇站在清凉伞下,黄龙兵护卫左右,面前几名将领正在请罪,此次堆土攻城,结果被敌军骑兵借助土山反冲出城,官军将士伤亡惨重不说,就��殖」壅降呢┫嘁膊畹惚欢苑剿�Α�
敌军竟然冲到了丞相面前,距离不过二十步!
“胜败乃兵家常事,战场上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寡人亲临战场,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区区逆贼袭扰,何足道哉?”尉迟惇看着远处,淡淡的说道。
“但寡人治军,向来赏罚分明,此战有立功者,要赏,有玩忽职守者,要军法论处。”
“末将领命!”几名将领高声答道,随即再度行礼:“末将等无能,让丞相受惊,承蒙丞相信任,对末将等不予惩处,末将愿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是用实际行动做的,不是用嘴巴说的。”
“末将明白!”
“日落前,把伤亡情况报来。”
“末将领命!”
尉迟惇虽然在和将领们交谈,但眼睛一直看着前方悬瓠城,看着城池东北角那座土山,清晨,安州骑兵顺着土山冲出城,一直冲到他面前。
而他,就差那么一点点,便能射死敌军主帅宇文温!
二十步距离那么近,居然让那小兔崽子躲过了!
一想到这里,尉迟惇就懊恼不已,若是方才他真的射死宇文温,足以导致安州军军心大乱,悬瓠城指日可下,而现在....
安州骑兵赶在援军到来之前,干净利落的经由土山撤回悬瓠,还带走了坠马受伤的士兵,官军骑兵追上去时,城里派出大量弓弩手、长矛兵出土山接应,所以官军骑兵没能取得什么战果。
反倒是城外满地狼藉、尸横遍野,虽然具体伤亡统计结果还没出来,但尉迟惇已经可以确定这次真的是伤亡惨重,攻城再一次失败了。
此时此刻,许多士兵、青壮正在收拾战场,将战殁者遗骸收敛,将被焚毁的战具残骸回收,这一战输得好惨,要想重整攻城器具,怕是得花上数日。
尉迟惇看着满目凄凉,叹了口气,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没人喜欢品尝失败的滋味,他看看面前将领,开口问道:“说说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回丞相,当务之急是救治伤兵,然后提防敌军今夜偷袭!”
尉迟惇闻言点点头,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敌军今夜确实有很大几率出城偷袭,开口再问:“既如此,有何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