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方某...”
刘居士这下可是真的激动得说不出话,他没想到尔朱休竟然如此慷慨,心中只道自古燕赵多慷慨之士,虽然不知尔朱休是否燕赵人士,但如此豪爽,真是有江湖豪杰风范。
宾主双方一番推让之后,尔朱休做了主,让仆人去准备马匹、盘缠,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便准备完毕,尔朱休亲自送刘居士一行到官道旁。
刘居士按耐住心中狂喜之情,和尔朱休道别,一行人策马扬鞭,沿着官道向邺城方向而去,不是他们要来个灯下黑,而是既然已经和尔朱休说了要赶往邺城,那就得做个样子,等走远了再掉头。
尔朱休定定的看着刘居士一行的背影消失在远方,转回步障一隅,那里的榻上坐着一名老者,须发皆白,正在凉伞下闭目养神。
“你们都退下。”
“是。”
所有人都退下,即便是步障外警戒的人也退到十余步外,尔朱休走到老者身边,扯过一张胡床坐下。
“陛下走了?”
“是的。”
“盘缠够用么?”
“只要陛下节制着用,足够了。”
老者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尔朱休沉默片刻后低声问道:“父亲,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三郎传来的消息,你是知道的。”尔朱敞睁开眼,轻声说话,即便此时只有他们父子俩,也得提防隔墙有耳,毕竟今天的事情,一旦不慎走漏风声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马上让人送信给三郎,信里写一些家中琐事,然后在信里提一句,说今日碰到几个落难之人,见其可怜便送了马匹和盘缠,然后他们往南走了。”
“父亲这是?”
“让管家亲自去送信,然后口头转告三郎,说你事后觉得这几人来路不明有些可疑,三郎听了就知道该如何做了。”
尔朱休闻言默然,尔朱敞絮絮叨叨说下去:“邺城那边传来的消息,天子于大婚之日,被逆贼宇文化及、刘居士刺杀,据说如今身负重伤、卧病不起...”
“丞相说天子遇刺身负重伤,正由御医施救,那么方才你看见的那几位,作何解释?”
“孩儿不知道。”尔朱休说完又补充一句:“父亲为何要救陛下?又为何要通风报信?”
“太祖于我有恩,所以不忍见其苗裔落得惨死,而纸包不住火,此事迟早传到丞相耳中,所以要避祸,只能让三郎去报信,然后让追兵南辕北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