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私铸钱币有暴利,故而私铸者如过江之鲫,即便严刑酷法,可历朝历代都是没办法根治的。”杨济说道,“当然私铸者不可不严惩。”
“严惩?当然要严惩,可光严惩有何用?那些大户,直接把好钱一瓮瓮的窖藏了,这怎么办?人家的钱,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可这市面上的好钱,哪里能如此折腾!”
“你是不知道,如今的商家越来越挑剔,成日里找借口抬价,二百文一石的米价,到交钱时说你的钱里劣钱多,得要二百二十文,爱买买,不买滚!”
“百姓去哪里伸冤?市面上的钱大多是劣钱,传说中的大冶官制钱呢?大家可都没见过啊杨司马!”
“国公稍安勿躁,官军有粮食,军心乱不了。”
“民心会影响到军心的。”宇文温叹了口气,当了总管后要考虑的事情比一州刺史多很多,私钱泛滥的事情不解决,他就是再弄十座铜山来都没用。
再不采取措施,真到了物价飞涨的时候,那可就来不及了。
“那些混蛋的巢穴,大概摸得差不多了,准备充分之后本公就要动手,你不要作壁上观。”
杨济闻言心中一动,随即问道:“莫非有官吏内外勾结?”
“在所难免,大冶监出的制钱,运到各处还没捂热就没了,没有内鬼怎么可能如此迅速。”宇文温冷笑着,“当然,光明正大的手法也是有的,要是公事公办那可是没有把柄。”
“国公的意思,是捉了私铸者之后,取得口供再顺藤摸瓜?”
“正是,所以要提防这些人狗急跳墙,例如搞出民变什么的浑水摸鱼,所以你要坐镇军营,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手。”
杨济看了看宇文温,纠结片刻问道:“国公是要欲擒故纵?”
“如今本公已是总管,不能再剑走偏锋,要是学四年前除夕夜故事,大约会被人认为是无能。”宇文温摇摇头,“总管八州,掌握许多军队,居然还给人围攻府邸,那不是废物么?”
“那国公的意思,下官镇守军营以静制动,情况很严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