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至少能作诗。”宇文温句句嘲讽,又是一巴掌“抽”在对方脸上。
“既如此,那我等便洗耳恭听?”
“郑先生,让店家拿纸笔来。”
“余郎君,出口成章即可,何必用纸笔,莫非是拖延时间么?”
“沈先生,某非曹子建,不用七步成诗吧?”
“哈哈哈,也罢,是沈某太心急了。”
“无妨,既如此,那某便献丑了,不过只会七言诗,不知可入各位法眼?”
“七言诗?这倒有趣。”关郎君闻言摸了摸下巴处的小胡须,随后饶有趣味的补充了一句:“无妨,余郎君可尽情作诗。”
宇文温整了整衣襟,环视在场众人,转身缓缓走向窗户,开口说道:“闻官军收复淮南州郡...”
“建康忽传收淮南,初闻涕泪满衣裳。”
“北望家乡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即从京口渡天堑,欲抵洛阳向河阳。”
他念完诗,正好走到窗边,近午的阳光洒在窗外花草树木上,映衬出一个落寞的身影,一如南渡的士人,愣愣的看着窗外远处模糊不清的江景,似乎是要看清遥远的北方故乡。
屋内一片寂静,郑通默念着宇文温“所作”七言诗,满是惊讶的表情,他从没见过宇文温吟诗,而且吟的还是罕见七言诗。
这诗太妙了!
前面六句,很贴切如今的情形,一如寓居建康的南渡人士,听闻南朝官军收复淮南后激动的样子,“涕泪满衣裳”“喜欲狂”。
然后放歌纵酒,趁着青春年少要到建康旁的京口乘船,渡过长江天堑抵达北岸,然后想着向故乡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