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宇文温带着刘杨回来收拾残局,也一并将清风带了回来,他见着满院的垃圾,等的有些不耐烦,便让刘杨把要紧的东西收拾好,然后招呼士兵进来收拾残局,对方那些和破烂没区别的宝贝悉数装车运走。
“方才刘道长说炼丹数十年,想来精通炼丹之术?”宇文温开始挑起话题,然后要教对方“做人”。
“精通不敢当,只是颇有心得。”刘杨捻着小胡须答道,颇有自得之意,宇文温见状心中冷笑,便继续问下去:“想来道长看过《抱朴子》?”
“郎君所问是内篇还是外篇?”
“自然是内篇了,不过我听闻抱朴子有云‘丹砂烧之成水银,积变又还成丹砂’,不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贫道炼丹时亦见过此现象。”
“不知道长如何解释这一现象?”宇文温步步紧逼。
“这得从五行转换...”
“此乃谬论!”宇文温忽然打断对方,也不管失礼直接来了个当头棒喝,“丹砂,即为硫化汞,加热后发生还原反应,硫逸散剩下汞,也就是水银,而汞加硫磺发生氧化反应,又生成硫化汞,初为黑色,后变红色,也就是丹砂了。”
刘杨差点把胡须扯下来,他望着宇文温如同望着鬼一般,对方说的每一个字,他似乎都能听得懂,可连起来却基本听不懂。
硫画汞?还圆反映?仰话反映?那是什么东西?你在说什么?
他嘴巴一张一合,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若是对方说的是炼丹术,他自然有信心将其驳倒,可如今说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想反驳都不知从何说起。
“郎君,方才所说硫画汞、还圆反映、仰话反映不知从何说起?”
宇文温瞥了刘杨一眼,对方方才的神情他都看在眼里,看不出是穿越者的可疑之处,于是他继续说道:“道长颇为精通炼丹?不知练的是何种丹药?”
一说到炼丹,刘道长立刻来了精神,没顾得纠结方才的那些名词,他说抱朴子的九丹都试炼过,不知郎君想知道哪种。
宇文温只知道抱朴子就是东晋大名鼎鼎的道士葛洪,但不清楚九丹具体是什么,便做虚心请教状:“九丹只闻其名,道长不如解说一二?”
“《抱朴子内篇》有云,九丹者,长生之要,非凡人所当见闻也...”刘杨开始侃侃而谈起来,丝毫未见牢中那番蠢萌模样。
他说九丹之第一丹名曰“丹华”,当先作玄黄,用雄黄水,矾石水,戎盐、卤盐、誉石、牡蛎、赤石脂、滑石、胡粉各数十斤,以为六一泥,火之三十六日成,服之七日仙。
又以玄膏丸此丹,置猛火上,须臾成黄金。又以二百四十铢合水银百斤点火烧烤,亦成黄金。金成者药成也。金不成,再把药封起来继续用火烧烤,所需日数如前,最后必然炼成。
第二丹名为神符,服食后一百日便成仙,此后便能行走于水火之中,以此丹药涂抹脚底可步行水上。服之三刀圭,三尸神和九虫皆即消溶坏死,百病都能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