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府里增加了三成侍卫,明哨暗岗,层层布置。
刘泽老谋深算,深知不能用行刺这等低劣手段,再说,成功机率也最低。他没有外出,其实并没闲着。这会儿,临时充作指挥所的书房里,他正和一众幕僚开会,带到京城的幕僚,无论忠诚还是能力,都深得他信任。
在房间的空地上,一个青衫男子正在禀报:“……北安王未曾发迹时好赌,可他赌光祖产后,便自此戒赌,不久发迹。”
赌徒很多,赌光祖产,连老婆孩子赌得精光的也不在少数,能戒赌,并且自此不沾的却屈指可数,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心志坚定之辈,非常人可比。
这是派去调查程墨的侍卫在做总结,也就是说,他认为,程墨发迹前烂赌这一段经历可滋利用。
刘泽闭目沉思良久,又和幕僚商议整整一天,有人认为,程墨已经戒赌,那赌场设局一途再无可利用之处;有人认为,既然程墨曾烂赌,在身无长物时连祖产都输了,可见赌瘾极大。
如今程墨富可敌国,若有心人加以引诱,怕是会重蹈覆辙,继续迷上赌/博,只要让他在赌局上答应施以援手,便能通过他影响刘询,救出刘干。
两边都坚持已见,互不相让,吵得青筋暴跳,脸红耳赤。
刘泽想得更长远,光救出刘干还不够,远远不够,放眼当世,刘询最信任的人莫过于程墨,若能让程墨反水,刘询定然没有防备,以无心算计有心,什么事不成?
“此事,就这么定了。议下一项。”刘泽一锤定音,书房中只闻呼呼喘气声,再不闻争吵声。
下一项议的是如何让程墨入彀,大家集思广益,一团和气。
扮成乞儿的司隶校尉像在打瞌睡,双眼睁闭间,精光四射。他在沈府门口守了几天,不要说人,就是一只蚊子飞过去,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府门开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快走吧,若是阿郎发火就糟糕了。”
侧门打开,西门凉悻悻然走出来,沈府胡子头发雪白如霜的老仆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