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奏折连小陆子都看不过眼了,叫郑春悄悄出宫,向程墨递了消息。
程墨大怒,说他别的犹可,拿这件事出来说,完全没道理,不说当年他还没穿过来,就说这些年,他一直没有赌过,跟张清、武空等人打牌,也是娱乐消遣,何曾真的上过赌坊?现在翻出这笔烂帐,想干什么?
不过两天,司隶校尉便查到这人小时候拿人家的桃子不还钱的“光荣事迹”。程墨上了一封奏折,说这人人品败坏,连桃子这么不值两个铜板的东西都赖帐,怎能在朝为官?并把这件事散布出去。
刚好是桃子大量上市的时节,这人走到哪,有些促狭的人便上一盘桃子,打趣他,让他多吃两个,省得拿人家的桃子不还钱。这人气得吐气,却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张敞再次上门求见,道:“王爷位极人臣,和平恩侯府结亲,又处于风口浪尖,不如低调些,以免引起陛下忌惮。”
他冷眼旁观多日,朝野中大半朝臣反对这门亲事,以致攻讦程墨,不过担心程墨地位牢固,权力太大,危及皇室。
臣子都这样想,何况皇帝?若刘询决心对程墨动手,皇后的娘家又如何,不也一样人头滚滚?因而,当务之急,还是收敛。
在来北安王府之前,杨敞考虑了两天,最后决定试试,就当递投名状,若是程墨虚心纳谏,他不妨成为程墨阵营中的一员,若程墨不听忠言,他定然疏远程墨。
程墨用招待普通客人的茶招待他,一听这话,马上吩咐榆树端茶具来,用特制的工夫茶具招待他,待小泥炉水沸,茶香四溢,他道:“子朝之言,正合我意。”
如果不是为了避祸,他何必辞去所有实缺,只当闲散王爷?许婉对他动心,死缠烂打,以致他一时失控,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事已至此,他并不后悔。可和皇后娘家结亲,会遭遇什么,他心里却是有数的。
杨敞笑了,端起茶杯,道:“王爷,下官以茶代酒,敬您一杯。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