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程墨等人直起身,他才从御辇走下来。这次,他不是以兄弟的身份来奉场,而是以皇帝的身份做出姿态,因而架子端得十足。
跟在仪仗后面的朝臣蜂拥而上,乱哄哄地跟程墨等人见礼,到这时候,程墨也不会再把人往外赶,于是一窝蜂拥到花园坐下。
何升在路口被堵住,待得挤到府门口,刘询已被迎进府了,大门重新关上,只余一扇角门儿,一个六七岁的小童守在门房里,朝他看了一眼,挥了挥手,道:“我家阿郎说了,不见客。”
小童也想溜进去听曲,哪怕只是在前院找个角落远远听上一段也好,可是他年纪幼小,刚在门房当差不久,被指派在这里守着,心情着实不好。
何升阴沉着脸,道:“陛下来了?”
小童别过脸去,理都没理他。
何升再问。小童不耐烦地道:“你眼睛瞎了吗?仪仗从未央宫一直到这儿,难道没看见?傻子!”
这傻子真是气死他了,一把年纪,脑筋不清楚,说的都是废话。
何升眼神阴鸷,看了小童一会儿,慢慢转身走开。
小童哪去理他,听着远处的丝竹之声,心痒难搔,只想怎么溜进去看戏听曲。
湖边的空地坐满了人,今天来的人数,跟初赛差不多,尾随刘询仪仗而来的,都是想过来看决赛,又生怕跟程墨扯上关系的人,这下可好,拍马屁看决赛两不相误。
霍书涵诸女都退下了。她们懒得应酬,皇帝、朝臣、勋贵们都在,难得自在。
在朝臣、勋贵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程墨道:“陛下怎么来了?”
你要不来,我还能安生看戏听曲呢。
刘询道:“你不讲信用啊,决赛也没跟朕说一声。”
听到这话的朝臣勋贵都神色怪异,以后谁要说程墨失宠,他们打死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