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儿点了点头,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
她出身风尘,最会察言观色,于男女之事见得多了,断然不会看错。苏妙华对她的眼力自然相信,再望向华锦儿的目光不免带些探究。
程墨把茶杯放在几案上,道:“你们不要乱猜。”
眼看华锦儿越走越近,顾盼儿眼望别处,吃了一块糕,道:“昨天有几位勋贵看中菟儿,开口要为菟儿赎身,纳回府中。菟儿都没答应,她呀,可是非五郎不嫁呢。”
“嗤,她多了解我,就非我不嫁了?”程墨很不以为然。
华锦儿脚步轻快,脸上带笑,一只脚迈上亭子的台阶,突然听到顾盼儿的话,心中突的一跳,脚步便顿住了,脑子一片混乱,程墨的话便没听进去。
顾盼儿笑吟吟地朝她招手:“锦儿来了?快过来坐。”
府里的王妃、侧妃、夫人都没将华锦儿当下人看待,华锦儿在她们面前也自然得很。她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道:“夫人,我有事禀报阿郎。”转头对程墨道:“阿郎,十二郎君来了,就在书房。”
程墨起身道:“我去去就来。”
华锦儿怔怔目送他远去,脑中只是想着刚才顾盼儿的话,心头掀起滔天巨浪。
顾盼儿朝苏妙华挤眉弄眼地笑,苏妙华挤眉弄眼地回应。
张清站在廊下,眼望葡萄架,脸黑如锅底。
“你再瞪眼,葡萄也不会掉下来。”程墨走过来,取笑道。
成串的葡萄只有婴儿拳头大,离采摘还远着呢。程墨在笑话他,可是他哪有开玩笑的心情,愤愤道:“五哥,那起子势利小人太可恨了。”
今天会稽伯闯到供暖局,要装供暖管道,又说现在手头紧,要赊帐。这不是以为程墨失宠了,想趁火打劫嘛。气得张清把他胖揍一顿。打跑会稽伯,他越想越气,于是到北安王府发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