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有一搭没一搭地逗佳佳说话,听有人请示,随口道:“就放这里吧。”说话间抬头,眼前的少女好生面善,不由多看一眼,道:“你是?”
少女笑道:“回阿郎的话,奴婢是华锦儿。”
华锦儿?那个无拘无束的华锦儿?怎么大半年不见,长高了半个头,出落得婷婷玉立,又变得如此有礼?程墨眨巴眨巴眼睛,道:“怎么你带人来?又怎么自称奴婢?”
华掌柜为了宜安居的生意出京奔波忙碌,他担心华掌柜的妻女独居,会受地痦无赖滋扰,才让她们搬到丞相府居住,可没拿她们当下人使唤。
华锦儿笑眯眯道:“我在府中闲着没事,十分苦闷,母亲又逼我做针线,我不喜欢,于是帮着府上做些事情。”
其实华家娘子岳氏一直觉得住到丞相府不大好,普祥每个月派人送的月钱她一个铜板不肯收,还日夜做针线活,想在府中自立,又逼华锦儿做针线活,说是贴补家用。其实每天送来的米、面、瓜果、肉、菜、点心多数吃不完,又有四委衣裳,日子丰足,何必做针线?华掌柜身为宜安居的大掌柜,又怎会没有积蓄?岳氏这是小心太过了。
华锦儿不愿意窝在小院里做针线,自告奋勇帮府上做些活儿,普祥不答应,岳氏非逼着普祥点头,说若是不答应,她们母女就搬回去。普祥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也没真的安排华锦儿做重活,只是让她跑个腿,传个话什么的。
华锦儿活泼好动,跑腿的活儿轻巧,又不用天天跟在母亲身边,被逼做针线,还有零嘴吃,天天乐呵呵的,这半年个头儿窜得飞快,程墨咋一见,几乎认不出来了。
“胡闹,乱弹琴!”程墨把佳佳放在地上,道:“叫普祥过来。”
华掌柜是他手下的大掌柜,搁现代,那就是他名下公司的总经理,哪能让华总经理的女儿做些下人仆役的粗活?
“阿郎,不是这样的。”华锦儿拦住要出去叫人的小丫头,道:“是我自己要帮着干活。”她苦头脸道:“我母亲逼我做针线,我不喜欢,帮着府上做些活儿,少在母亲跟前晃,少受她训斥,开心得多。普大管家也是被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