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劬苦笑道:“我已经被架空了,只怕再也得不到有用的情报了。”
“什么?”张勉脸色阴狠,厉声道:“子浦,你怎能如此不小心?你若被姓程的小子寻到机会贬出丞相公庑,我将以何人为内应?”
其实唐劬无意中吐露真相,话一出口已经后悔了,他没有利用价值,张勉还会看重他么?只怕要立即过河拆桥了。他还想说两句话遮掩过去,没想到张勉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面都不讲,不由火大,道:“张太常,要不是你找我商议,我哪会受笞刑?如今因为你,我连这长史也快干不成了,你竟如此说话?”
大不了他去向程墨坦白,来个戴罪立功,指证张勉的阴谋。他说完袍袖一拂,转身便走。
张勉怒喝:“拿下他。”
这小厮是他的心腹,他若要一个人在书房考虑事情,或是会见心腹人时,会让这小厮在门口侍候,一来把门,别让不相干的人打扰他或是偷听到不该听的话;二呢,要茶要水也有人使唤。可这小厮只有十四五岁,又高又瘦,跟豆芽似的,哪里是唐劬的对手?
他犹豫了一下,自忖拿不下唐劬,撒开脚丫子便跑,边跑边喊:“来人哪。”
这是要杀人灭口了。唐劬急中生智,冷笑道:“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若我一个时辰内没有出去,守在外面的人会把我写的一封亲笔信送到程丞相处,到时你们的阴谋便暴露了,以陛下对程丞相的看重,你说,陛下会不会相信这件事?”
“什么?”张勉怒道:“你竟然带了不相干的人一起来?”
当初他真是瞎了眼,找这么一个人为内应。
唐劬连声冷笑。他哪里有什么人,不过是虚言恫吓,以救活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