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什么呢?”呆萌版武空像好奇宝宝似的,还在追问。
唐劬心里那个鄙视,就这智商,也敢领考功司的差事,敢评论文官们的政绩?他是嫌死得不够快吧?想是这样想,脸上还得继续装,他一脸无辜地道:“我哪里知道啊?一见面便受刑,我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还请郎中救我,我情愿到郎中手下做事,只求能活命就好。”
故意不说他迟到,被程墨杀一儆百,反而说程墨不待见他,生怕以后会见他一次笞他一次。武空要是信了,那就真是傻子了。
“唐长史啊,我这考功司,庙太小了,我是主官,才食俸一千石,你身为长史,也是食俸一千石,我俩是同级。”武空很为难,一脸国字脸皱成了苦瓜脸。
唐劬赶紧表态:“我情愿不要这食俸一千石的差事,只求活命就行。”
你真只想活命,干嘛不辞了长史之职,回家务农?武空心里那个鄙视,暗暗决定,等会儿得提醒程墨一声,这个长史对他心怀怨怼,要不得。
唐劬见武空一脸为难,就是不表态,便道:“我情愿在你这里做一个主事,只求郎中收留。”
严格说起来,主事不是官,只能算吏。
可不要以为平时老百姓说起来,总说官吏,好象官和吏没什么区别似的,其实区别可大了。官须朝廷任命,有正式的程序,吏却不用,只需一衙主官一句话即可。
历史上,汉朝实行举察制和征僻制,很多豪门士绅通过关系,把家中子侄举荐到地方衙门为吏,成为地方官自己的势力,到最后尾大不掉,以致在地方上形成大大小小的“诸侯”,朝廷政令难以得到贯彻实施。有感于此,程墨才上诏刘询,废除举察制,实行科举制,让天下士子都成为天子门生。
唐劬运气好,去年底得到举荐,成为苏执的长史,要是迟两个月,他想出仕,只能和无数士子去挤那条独木桥了。这会儿只怕正在苦读,为参加院试做准备呢,哪能如此轻松自如地在坐在这里说程墨的不是?
“不行不行,那怎么行?”武空头摇得像拨浪鼓,道:“要不,我把这郎中之位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