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旦不知昭帝在问自己,更没认出昭帝。毕竟兄弟俩好多年不见了,昭帝登基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现在已长成一个少年,外貌变化太大。
然后,他心里的火便腾腾往上冒,怒道:“你是谁?敢这么对本王说话?”
程墨看他狼狈万分躺在地上,偏还要做出威严气概,笑了,道:“见了当今皇帝还不参见,该当何罪?”
虽是质问的话,语气却带了些戏谑。这样的人若能造反成功,天下谁都可以造反了。
刘旦心里一凛,脑子登时清醒了,一骨碌爬起来,看着昭帝道:“陛下?”
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是当今皇帝,他的幼弟?他看了看四周,惊道:“这是哪里?”
周围的景色好熟悉,似曾见过。
昭帝哼了一声,对程墨道:“卿问问他,何故擅自进京。”
眼前这人还是亲王身份,不好羞辱。程墨笑眯眯道:“王爷可有听到陛下的话?你已在宣室殿,刘卫尉和沈廷尉都在,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刘淘甫在,宫中必定戒备森严,要想逼宫,那是办不到了。沈定在,各种严刑逼供的手法数不胜数,不招是不成的。
刘旦人在藩地,心系皇位,京中有他的耳目,这些大臣什么品性,自然清楚得很。听程墨这么说,心胆俱寒,可他久居上位,看程墨一身羽林郎服饰,哪里怕他?瞪了程墨一眼,道:“老子若得登上大宝,第一个收拾你。”看你还能嚣张不。
有这一句足够了,贴身保护昭帝的刘淘甫躬身道:“陛下,反贼已招,请陛下准臣捉拿反贼。”
昭帝刚要应允,程墨道:“且慢。此人远离京城,何故突然发难?京中定然有他的同谋。”
好好儿的,刘旦吃饱了撑的,晃悠到京城玩儿吗?他能在这时候来,一定有原因。
刘淘甫赞赏地瞥了程墨一眼,这小子见识不错。他对昭帝道:“请陛下把燕王交给臣,由臣好生问询一番。”
沈定是审讯能手,但他是霍光的人,信不过。昭帝道:“好,卿尽管放开手脚审问就是,如果京中有谋逆同党,一定不容放过。”
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但凡沾上,绝没有幸理。
刘淘甫应了,让程墨:“押他到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