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吧。我们明天还会见面呢。”起起明天约好在王婆屋后见面,他顿时觉得暂时的分别不算什么。许平君的家在榕树旁边,刘病已把她送到家门口,然后快步朝程府的方向走去。
回到程府,见大门虚掩,狗子在门房打磕睡,知道程墨为他留门,他心头暖暖的。略带谦意,回身把大门关上,上了栓,轻拍狗子的肩头,道:“回去睡吧。”
狗子被叫醒,迷迷糊糊道:“你回来了?怎么去这么久。”
要不是阿郎交待,他早关门睡觉啦,哪里会去理会刘病已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程墨住在后院,月亮门已关,刘病悄悄回自己房间。想到能读书,脸上的笑便止不住,拿出程墨给他买的书翻了起来。
此时程墨已经睡下,一夜无梦到天明。
今天不用进宫当差,正好送刘病已去私垫。
行了拜师礼,老先生让刘病已坐最后一排。开始上课,先教四句三字经,让学童们摇头晃脑跟着念半天,然后练习写这四句,再来到刘病已位子旁,教他论语。
刘病已学得很认真。程墨站在窗口看老先生上课,小学童们时不时转头看他,向他挤眉弄眼,他却眼不斜视。
看他那么认真,程墨暗暗点头。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啊。
老先生教了刘病已两句论语,解释什么意思,让他每句抄十遍,然后出了教室,来到程墨面前。
刚和程墨再次互相见礼,张嘴要说什么,一人在门口狂呼:“阿郎,阿郎!”
私垫是老先生家的厢房改造而成,门外是院子。
小学童们一个个丢下笔站起来,伸长脖子朝外张望,恨不得跟出去看外面是谁。
老先生色变,怒道:“谁在外面喧哗。”
程墨听声音很象普祥,对坐在院中阴影处纳凉的黑子道:“去看看。”
很快,普祥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进来。真难为了他,大热的天,一路奔跑,整个人像从河里捞起来似的,浑身上下被汗湿透了。